第十章 我终于可以不用再侥幸,侥幸有天你是会喜欢上我(第4/8页)

但大家都不敢往最可怕的那方面去想,默默祈祷着。

正在艾细细和周丹娜商量下一步怎么办的时候,蒋森的电话打到了艾细细的手机上。

“几小时前,一家酒店有人自杀,报警后,服务生交给警察一个包,包里有苏绿的身份证,现在苏绿应该还在医院急救,你们来医院吧,我也直接赶去医院。”蒋森十万火急。

“你确定吗,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啊,苏绿怎么会在酒店自杀,是不是弄错了!”艾细细不敢相信。

“没错,我找人查的内部消息,别废话了!”蒋森丢了一句话,就挂断了。

艾细细吓得要哭了,太可怕了,像极了那年苏绿从楼上往下跳的时候,若真是苏绿,可千万菩萨保佑。

“苏绿不会有事的,她怎么能那么傻,她根本不会舍得离开方卓昂的,她不会抛下他去死的……艾细细,别哭,我们去医院。”周丹娜的声音颤抖,竭力安慰自己冷静,她要开车,尽快看到苏绿。

医生全力抢救,大量输血后,苏绿的心跳才渐渐正常。从手术室出来,被推入了普通病房。从她的外衣口袋里,医生找到了一张名片,顺着名片,拨通了上面印着的电话号码。

程庆瞻从睡梦中被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当对方说明是医院,问他是否是苏绿的朋友时,他才意识到出了大事。

他急忙披了一件衣服,就赶往医院,他说不清原因,和苏绿只是一两面之缘,却如此被她牵动。

当程庆瞻再一次见到苏绿,她和白天的那个灵动美丽的模样判若两人。躺在病床上输血的苏绿脸色惨白,嘴唇泛着淡淡的青色,右手手腕被纱布包裹着。他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手抚摸她的额头,很冰凉。

程庆瞻拿出手机,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给方卓昂。

再一次望苏绿憔悴没有血色的脸,他选择拨通了方卓昂的电话,并告诉他,苏绿在哪家医院哪间病房。

程庆瞻双手捧着头,守护在病床旁。

苏绿,我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面,只是没想到会见到你这副样子。

方卓昂进了病房,看到苏绿死气沉沉地躺在那。这哪里还是那个活泼生动的小绿叶,她像是搁浅的鱼,连呼吸都费力。他拍了拍程庆瞻的肩膀,压低声音说:“你回去休息吧,有我在这里就好了。”

没有过问程庆瞻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按道理,苏绿和程庆瞻并不熟悉,方卓昂没有心情想这些,只想握着苏绿的手,等待她醒来。

程庆瞻走了。

他见病床的床头有一张程庆瞻的名片。

方卓昂握起苏绿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她双眼紧闭,不再像过去那样用一双澄澈温柔的目光凝视他。他一句话不说,身体慢慢抽动,一下下的,他哭了出来,眼泪汹涌,他将她的手凑在唇边,泪水沾濡在她的指尖。

这个三十岁的男人,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

他好害怕,她这样,让他不敢想。

“苏绿……我怕……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害怕过……我不能失去你……”他抽咽着,任眼肆意在脸上流淌。

她是个孤儿,她说他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念。

在遇见他之前,她活得没有重心,她说他是上天派来挽留她的,使她觉得世界一下可爱了,死也变得无比可怕。

死了,意味着永远不会再相见,这是最残忍决绝的离别。

她自杀,是要告诉他,她永远永远都不想见他。

他逃不掉世俗男子的软弱、逃避和左右徘徊,他们之间的情感,被太多人不看好,他因此懦弱胆怯,自己欠蒲苇的,他更无力偿还。

为什么,彼此深爱,彼此伤害。

这份情感,本该如苏绿向往的前景那般,结婚生子,她在黄昏的时候,蹲在厨房摘菜,给他和孩子做晚饭。

他想陪着她,给予她更多的温情呵护。

病房门外欲进来的蒋森,被艾细细挡在门口。

当苏绿从晕迷中醒来,她看见他握着她的手。

见她张开眼睛,他的脸露出欣喜的光,他柔声说:“终于醒了……失血过多,好在终于醒了……”

她望着四周,这是在医院,她闭了上了眼,说:“为什么我没有死……”

“傻瓜,你得活着,活到我死了,你都不可以死。”他给她喂水。

她紧抿着嘴唇,冷冷地说:“那你去死啊,你怎么不死呢,你要是真爱我,你就去死啊——”她一激动,剧烈咳嗽了起来。

“我也不死,我们都不死……”他用湿润的纱布擦拭她发干的嘴唇。

她使劲摇头,摆脱他。

“苏绿,你听话——”他爱怜地说。

“听话?这词真讽刺,我就是太听你的话,过于相信你,才会有今天。你不是说,只要我好好念书,你就会等我吗,你说你在工作,你说你没有见过她,可是我去你公司,找不到你,他们说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我在你家里,我看你和她几乎一丝不挂!方卓昂,你少拿你三十岁男人的奸诈在我身上使,我恨你!”苏绿恨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