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终于可以不用再侥幸,侥幸有天你是会喜欢上我(第3/8页)

有几秒,她意识涣散朦胧,见到了梦中的那个女人,是妈妈吗?

“妈妈……”她念着。

房间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把她从死亡线上呼唤醒了。她挣扎着接通了电话,这大约是最后一个和她说话的人了。是酒店前台的服务生,告知她,她的包落在了前台。

“谢谢,我不要了……”她虚无的声音,话筒里有嘶嘶的信号干扰声。

“我给你送到房间吧,五分钟后到。”

五分钟之后,由于她的房门只是虚掩着,服务生在无人应答的情况下,开灯走了进来,看见了躺在一滩血迹中的她,服务生抖着手打了120和110。

她残余的游丝般意识,放大的画面里,她真想对服务生说一句:“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愿来生,不会给任何人带来烦恼和忧愁,种下的都是善意和温柔。

她被抬上了救护车,像一具尸体一样,直挺挺躺着。

张言瑜的家中。

正弹着钢琴给女儿跳舞伴奏的张言瑜,突兀的心痛袭来。琴声止住,她捂住胸口,咬着牙,趴在钢琴上,额头的汗一粒粒冒出。

“妈——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你没心脏病啊,药在哪,药在哪——”张恩让扶住张言瑜,叫喊声引来了家里的两名保姆。

“这是怎么了,哎呀不得了,快掐人中!”保姆刘姨叫唤着,掐着张言瑜的人中。

另一个保姆赶紧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我妈有心脏病吗?”张恩让急得快哭。

“没有啊,我照顾了她20年,从来都没见她这样。”刘姨焦急地说。

张言瑜摆了摆手:“不要慌……我没事,躺一会儿就好……”

“不行,妈,你必须去医院,你都疼成这样了,我怎么放心。”

“妈妈没事……去了医院,记者会乱写一气。”张言瑜说着,胸口再次涌上剧烈的痛感,像是要将她的心脏从身体里剥离掉,瞬间的知觉就是她快要失去生命中某种最重要的东西了。

救护车赶来,张恩让和保姆刘姨随张言瑜一起上了救护车。

那天夜里,两辆救护车同时驶进了医院。

守在门口的两班医护人员各自接着从救护车上抬下来的急诊病人。

“我的患者是自杀,割腕,失血过多,心率不齐,瞳孔放大,呼叫没有反应。”送苏绿来医院的救护车上护士向等在门口的急诊医生汇报。

“我这边是突发心脏痛,没有骤停,原因不明,问过病人家属,没有心脏病史,现在病情有所缓和。”旁边送张言瑜下来的护士也语速很快,一口气说完。

就这样,苏绿和张言瑜都各被推进了医院。

两辆推车同向而过时,微眯着眼的张言瑜看到了面如死灰的苏绿,心痛再次涌了上来。

方卓昂开着车,沿着苏绿可能去的每一条路寻找,艾细细和高迅在学校附近找,周丹娜则开车在另一片区域找苏绿的踪迹。约好时间在一个地方碰面,蒋森更是发动了在北京的一切关系,好几路人马去找苏绿。

方卓昂重复拨打苏绿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他心急如焚,担心得要死。

如果不是夜里凌晨两点半艾细细的电话打来,他哪里会知道苏绿的手机关机,而她并不在他身边。在北京,她除了会去找他,还能去哪里。

他喝醉了酒,昏昏沉沉,依稀记得蒲苇来找他,他起来开了门之后,一阵晕眩,被蒲苇搀进房间,他难受地吐了,再就是沉沉睡去,什么都忘了。

到底手机是何时关机的,他都不清楚。凌晨时醒来,头痛欲裂,蒲苇不知何时走了。开机后,有几条来电短信提醒,除了一些工作上的电话,就是苏绿和艾细细的电话。

他存着艾细细的号码,为了方便找到苏绿。

开机没几分钟,艾细细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问他苏绿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他说没有,难道苏绿不是在寝室吗?

艾细细是看电影看到晚上十点半,回到寝室见苏绿还没回来,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苏绿回来。因为之前苏绿说好了晚上会回来,艾细细担心,就打苏绿电话问,结果打了两小时,也没有打通电话,而方卓昂的手机同样是关机。

在寻找苏绿的过程中,艾细细通知了周丹娜和蒋森。

到了约好的时间,大家聚集在一起,每个人都毫无所获,蒋森气急败坏,若不是被艾细细和高迅拦住,非扑上去打方卓昂不可。

方卓昂毫无精力去理会暴跳如雷的蒋森,他万箭穿心般疼。他走回车里,漫无目的地继续找寻。

“你们干嘛拉着我,苏绿就是被他害的,我不会放过他——”蒋森甩开艾细细的手,上车,重重关上了车门。

蒋森刚走,周丹娜的车就到了,她一样,没有发现苏绿。天空变得很压抑,寒冷的北京街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不言而喻的恐慌。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无故打不通电话,也不主动和朋友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