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忍辱一时出使突厥

李世民自非不解风情之人,月夜吟啸、战火纷繁,一佳人风姿楚楚,美玉相赠,还会是何意味?他本该心动如鼓、思乱如麻的,但,却终只是清浅地一笑了之……

回到家中,尽是无忧的气息,桌上的小点,亦散发着丝丝甜腻,无忧的脸如温玉,浅笑着迎他他,他知道,她定是在特意地等着自己……

“无忧,这个给你……”

李世民坐于桌前,递过手中的美玉,无忧接了,一番细看之下,却是笑意浅凝:“这是……女子所赠吧……”

李世民稍作惊讶,将小点放回了盘中,会然看她:“你怎么知道?为何不是我所买?”

无忧将玉悬于空中,悠悠而语:“二哥你看,这玉的做工考究非常,实所少见,且,中间还镌着一个‘胭’字,这分明是女人的名字啊……”

李世民轻轻摇头,细吻她的脸颊,眼眸中,尽是宠溺的颜色:“无忧,别这么聪明好不好?”

无忧脸若绯流,却是不语,反将美玉递还给他……

“给我干什么?你也说了,这一看,就是女孩子之物……”

李世民又递了回去,无忧却是不接:“二哥,这既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你就自应留着,无忧怎么能要?”

无忧还是将它、塞回到李世民腰间,她显然,并未放在心上:“不过二哥,无忧有一事不解,你……不是去伏击突厥了吗?怎么会……”

“怎么不会?”

李世民竟饶有兴致地打断了她,言语间,似还隐了调侃的意味:“这玉啊……就是敌方主将的!所以呢,这般凶悍的女子!她有情,我可还无意呢!”

无忧秀眉一展,却是淡淡看他,清浅地似笑非笑着:“是吗?那……要是个温若柔水的女子呢?”

李世民笑容一敛,眉宇间,竟蹙隐了郑重的浅痕,久久凝她:“会吗?会有比你,还温柔的女子吗?”

李世民的正色,到令无忧一怔,水眸如流中、竟也溺了感慨之意,思绪也亦是如此,冉冉地浮动着:“二哥的前生,定是星辰,若非星辰,又怎会如此光耀地夺人眼眸呢?”

李世民一愣,思她突转的话锋,但随而,却是和应地朗笑着,更显清俊:“是阿,我定是星辰,那么,你就定是那安然的皎月,若非皎月,又怎会菂心洁色地令灿星相捧,永不离弃呢?”

永不离弃!

会吗?李世民疏朗的笑意,竟让无忧心中、莫名凄迷,人生之中,有太多难料之事,就纵如星月,怕也是阴晴无时、圆缺难预,永不离弃?又谈何容易呢……

李世民忙了一夜,也着实饿了,便吃起了桌上的小点,他知道,那皆是无忧亲手所做,津津有味间,竟没能注意到无忧、感触的神色……

突厥兵去,可硝烟未尽!近日的空气、颇有些紧张的味道!李渊的身边眼线繁多,此番抗击突厥,更使得人人侧目。如此下去,若要炀帝不知,恐是难上加难,一定要早做准备才好,刘文静想……

“唐公,文静有一事,想与您和二公子商议商议,不知……可方便?”

刘文静来到李家,环顾着四周的侍人,向李渊隐隐暗示,李渊转首,自然会意:“你们都下去吧,没有召唤,谁都不许进来!”

只一会,侍人们便纷纷退尽,刘文静这才开口言道:“唐公,二公子,听说昨日,二公子……又小胜了突厥一阵?”

李渊略带傲色地点点头:“是呀,有何不妥吗?”

刘文静一笑,似有所探地望向了李世民:“二公子……有何感觉?”

李世民一怔,刘文静的话,他虽不尽解,但,脑海中却兀自浮现出那名突厥女子,自己对她虽无情意,但,敬佩之心却是有的:“突厥人中,大多骁勇善战,甚至可以说是……全民皆兵!”

刘文静赞同的、点头而应:“不错!全民皆兵!那……战马如何呢?”

李世民一愣,眉心立收,似是恍悟般地亮耀了眼眸:“先生是说……”

“对!”

刘文静不待他问,便铿然地打断了他:“这自古,皆是战场之上得天下,便尤以马匹为重,突厥强邦,之所以常年盘踞一方,其马匹充足、强健最是功不可没,所以,小人认为……”

说着,便探究地看向李渊,稍作迟疑、却还是开了口:“所以……小人以为,咱们倒不如,去和突厥结交,让突厥人助我战马,而我方许他钱财,一可增强实力,二嘛,也好暂避其扰,唐公……以为如何?”

李渊心中一颤,拧了拧眉,却仍似未解,正自思量着,李世民却先开了口:“刘先生,这自然是好,可突厥人,是更加野心勃勃,觊觎我大好河山,又怎能甘心与我结交,助我战马呢?”

李渊点头,亦表赞同!刘文静却瞥然地看看二人,垂下了头去,声音也兀自低沉着,他知道,下面这话若一出口,李渊必会勃然大怒:“唐公……咱们……大可忍一时之辱,假意臣服于他,以图这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