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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都说爱情是盲目的,好,就算爱情是盲目的,但没人说爱情是聋哑的吧?为什么他不直接告诉她呢?每次问他,他都是矢口否认,总有理由说服她,打消她的疑惑,他干嘛要这么麻烦呢?直接说了,她不就用不着怀疑他审问他了吗?难道他是个受虐狂,就喜欢她审问他?

  她突然想起,其实他告诉过她的,就是那次,在韩国烧烤餐馆吃饭的时候,他说他喝醉了,被人占了便宜,也许那次就是被这个龙晓庆占了便宜。

  但他既然知道是被人占了便宜,他为什么还要把龙晓庆办到美国来,并且继续让龙晓庆占他的便宜呢?

  答案只有一个:他喜欢龙晓庆占他的便宜!

  但他知道龙晓庆不会永远呆在美国,所以他还要把她陈霭霸在那里,在她跟丈夫离婚之前,他就跟龙晓庆鬼混,等她跟赵亮离婚了,他再来占她的便宜。或者他根本就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两个都霸在那里,想跟哪个鬼混就跟哪个鬼混。

  这样说来,那什么小杜小韩毛玲之类,肯定都跟他有过一腿,叫鸡也肯定是有过的,只不过他会哄,她好骗,每次都让他混了过去。

  他跟这么多女人鬼混,独独没碰过她,她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她一直以为他不碰她是因为他尊重她,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他是嫌她脏,因为她是有夫之妇。

  但龙晓庆不也是有夫之妇吗?他为什么不嫌龙晓庆脏呢?

  她就这样翻烧饼一样想来想去,给自己提一连串自己答不上来的问题,仿佛想在一夜之间把自己逼疯一样。

  最后,她想累了,朦朦胧胧睡过去,但好像刚一睡着,就被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弄醒了。她知道是滕教授在淋浴,因为爷爷住的是masterroom(主人房),里面带有浴室,不会特意跑到卧室外边来用这个浴室。

  她想起床溜走,但已经来不及了,浴室的水声停了,如果她现在出去,肯定会跟赤身裸体的滕教授撞个满怀。她闭上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看他有什么动作。

  然后她听见滕教授进屋的声音,听见他打开壁柜找东西,又过了一会,他压低嗓子惊叫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她知道他发现了她,便睁开眼,看见他正慌慌张张往腰间系浴巾。她从床上爬起来,往客厅走,边走边说:“爷爷昨晚病了,打电话把我叫来的—”

  他跟在她后面:“是吗?他—没事吧?”

  “我给他吃了药,应该没事了。”

  “真是太—感谢你了。你别走,等我一下,我去—穿衣服—”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叫她等着,但她没走,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他。她估计只要她不戳穿他,他不会知道她昨天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可能还会编些谎话来骗她,她想看看他这次又会撒些什么谎。

  他很快穿了衣服出来,见她还在客厅,松了口气,咧嘴一笑:“生怕你走了—”

  她心一酸,知道他真的很怕她走。她最怕看见他那种略带孩子气的真情流露了,一看见就很容易心软。她控制着自己,平静地问:“你叫我别走,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你吃早饭了没有—”

  “没有,刚起来—”

  他越发孩子气地憨笑着:“我也没吃,我们一起到外面去吃早餐吧。”

  “美国又不是中国,外面哪里有早餐吃?”

  “怎么没有呢?麦当劳,二十四小时营业,有专门的早餐—”

  她站起身:“麦当劳有什么好吃的?我煮面你吃吧—”

  他连忙跟在她身后:“好,好,我最喜欢吃你煮的面了,就怕你太累了。如果你不想出去吃早餐,我去买回来你吃吧—”

  她不理他,自顾到厨房去煮面,他像往常一样,站在厨房看她。她煮好面,盛了三碗,每个碗里放上排骨汤,还窝着两个鸡蛋,再开一包榨菜,分在三个碗里。他连忙帮着把面端到客厅里,又端一碗送到爷爷房间里,然后回来跟她一起坐在客厅吃面。

  她吃不下,而他吃得狼吞虎咽。她看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开玩笑似地问:“怎么,昨晚出那么大力,连碗面都没挣到口?”

  他愣住了,呆呆地望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问我?你自己不知道?”

  “昨晚—我去拜访董事会的—华伟—被他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