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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着屏幕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才写了个回信:“知道你是瞎写的,早就delete了,免得别人看见起误会。”

  下午她到滕教授家去做饭,还存着一线希望,以为他看见了她的真人,会遏制不住地上来搂住她。但他根本就没在家,她做饭做了一半了,他才打电话来,说今天在外面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叫她不用给他留菜,也不用等他。

  她伤心极了,边做饭边流泪,纸巾都用掉了半盒,鼻子也揪得红红的。到了吃饭时间,她不得不擦干眼泪,用冷水洗把脸,打起精神,装作没事人似的,招呼老少三人吃饭。

  自那以后,滕教授就开始疏远她,总是忙忙碌碌,今天有应酬,在外面吃饭;明天要开会,吃饭不用等他;后天跑中国,更是不回来吃饭,把个爷爷全都丢给她照顾,搞得她跟同事朋友出去吃饭都得把爷爷带着,或者慌慌张张跑回来为爷爷做饭,完全成了滕家的老妈子。

  更有甚者,有一次滕教授竟然厚颜无耻地叫她给他介绍女朋友:“我记得你说过,你认识你们A市地产业的那个女大款,是姓毛吧?”

  “你说毛玲?是认识,她父亲脑溢血,是我诊治的。但她父亲死后,我们就没接触过了。怎么啦?”

  “能不能介绍我跟她认识?”

  “像介绍—男女朋友那样?”

  “那不成了做媒了?我只是想认识她—”

  “为什么?”

  “为孔子学院拉点赞助—”

  她不解:“你不是说国家汉办已经批准成立孔子学院了吗?”

  “是批准了。”

  “既然汉办批准了,不是会给孔子学院拨经费吗?”

  “是会拨,但是光凭汉办拨的那点钱,能干个什么?”

  “你不是说C大不向孔子学院收办学费用吗?”

  滕教授呵呵笑起来:“你不用老是提醒我说过什么,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得—。孔子学院是隶属于C大的,开班赚的钱都归C大得,孔子学院自己是没什么渠道赚钱的。我赞助拉得多一些,孔子学院的经费就多一些,教职工的福利就好一些,教学用品就可以多买一些,广告可以做得响一些,孔子学院也就办得好一些—”

  她知道孔子学院对他来说很重要,他这段时间几乎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一派“不办就不办,要办就要办到最好”的架势,她不好意思打击他的积极性,只好通过原单位的一个熟人,跟毛玲重新接上了头。

  她本来以为这事只要意思到了就行了,并没想过毛玲这个还算年轻漂亮的富婆会愿意跟她介绍的人来往,哪知道,真是无意插柳柳成荫,毛玲一听滕教授的情况,就一口答应跟滕教授见面,还要了滕教授的电子邮件信箱地址,人没见面,电子邮件已率先发过来了。

  滕教授很开心:“呵呵,我们的陈大夫真是神通广大,连A市地产界这么有名的毛小姐都能调动—”

  “哪里是我神通广大?人家是听说了你的大名才这么急切的—”

  滕教授照例不谦虚:“那倒也是,我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她上哪儿去找?”

  她酸溜溜地说:“你这到底是为了拉赞助,还是为了—找—女朋友?”

  “当然是拉赞助—”

  “我看你也不光是为了拉赞助吧?到时候一看人家长得不错,还不就—”

  “她长得不错?这我还不知道呢,听说她非常lowprofile(低调),从来不让人拍到她的照片,自己也不把照片post(贴)到网上,联系方式也很保密,不然就不会麻烦你牵线了—”

  滕毛二人之间的关系,很快就发展到甩开陈霭的地步了,现在他们已经通了电邮,什么话都可以在电邮里说,根本不需要她这个介绍人,把她后悔得!恨不得撺掇毛玲别理滕教授,因为她知道,要想撺掇滕教授别理毛玲,是不太可能的,因为他想拉赞助。

  她感觉自从筹办孔子学院以来,滕教授好像钻进钱眼里去了,在D市的时候,也是今天拜会这个大款,明天拜会那个大款,恨不得把D市凡是有点钱的人都拉进孔子学院的董事会里来。

  D市有个姓杨的富翁,长得无比猥琐,人又矮,脸又皱,佝偻着腰,一副不伸展的样子。但这个姓杨的掌握着D市所有中餐馆的货源,听说凡是跟姓杨的过不去的餐馆老板,最后都被整得倒闭破产。就是这么个猥琐不堪的小个子男人,开的却是昂贵的跑车,住的是豪华的宫殿,手里挽的是D市最漂亮的女人,家里还养着一个百依百顺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