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养成教育与召集教育(第3/4页)

现在学校教育与战前比较言之,战前期间为三年,器材较为充足,受教学生率高中毕业生考取,素质较为充足,受教学生率为高中毕业生考取,素质较为优良;抗战以来,因下级干部之补充,需要迫切,以致时间、器材、教育干部,均感不足,而学生素质亦不如战前一般良好,而战前学校教育以教程为主,侧重于理论一面,忽略了典范令之研究,小动作殊欠熟习,学生毕业后,到部队教练士兵,形成战斗技术太差,现在军校教育以典范令为主,要求确实了解,注重实际运用。[57]

自武汉会战后,由于国军战略、战术的改变,加以日军南进之后,兵力相对减少,因此部队伤亡率降低。由于军官补充的需求降低,军训部乃将军官养成教育期限,自十七期起延长为一年半。1943年,该部更派员分赴军、分各校及入伍生团,加以甄试,不及格的学生则分别降期、转学或开除;并成立补足教育班,将从前肄业未满一年半的短期生召回军、分各校,再加以一年的教育。此外,自1944年起,又将军、分各校的三十个学生总队缩为十五个总队,期能提升教育品质。[58]

最后,再从数量上加以观察。中央军校及分校,战时所培育的学生,在十五万人以上,[59]弥补了国军基层军官的不足,达成了军校设立的目标,厥功甚伟。

(二)召集教育

战前国军的建设和军官教育的进度,较为落后,故各兵科的专门人才,在平时已感缺乏,一旦抗战开始,所需专科人才,更形迫切。战时各部队各级军官的召集教育,一方面是由各兵科学校(分校)的学员队及其他班次,召集中尉以上、少校以下的各兵科军官,及中央军校高等教育班召集少校以上军官,分别施行深造教育。另一方面,则由步兵学校及分校,增设步兵各种轻重兵器的专修班,中央军校及各分校增设军官训练班,分别召集各部队的初级军官,施以战斗技术与战斗指挥的补习教育。在数量上,抗战时期,计召训步、骑、炮、工、辎重、通信、机械等兵科军官97 577员,[60]行伍军官84 235。[61]在质量上,召集教育的效果似乎未能充分发挥,据当时军界人士的观察,其原因有以下几项。

1. 缺乏完整计划:战时各兵科学校召集的班次,因整个军官教育系统未确立,又欠缺完整的计划,每遇各兵科学校开办某种班次时,多由军训部训令各部队,指定各单位应名额及入学各项手续,至于该部队是否有此项需要,或是否有可送的人员,均似未事先加以考虑。

2. 部队未见其利:每周各兵科学校开办某种班次,各部队初则慎重其事,遵命选送定额,虽一时有缺员之苦,也不顾恤。等到受训者回队,报销巨额旅费,但部队教育并未见有改进,作战也未见有何补益,只有受训者本人多一资格而已。加以各兵科学校召集的时间,每每相同,部队中所受送训的命令,一而再,再而三,应付渐感困难,最后只得以无队职的附员,敷衍塞责。再因交通不便,此校送训者刚回,而彼校召集命令又至,于是将原送训者再送他校受训,形成所谓“受训专家”。各学校开办班次,耗费人力、物力,而原有本意,并未达于部队;各部队保送受训者,所费差旅费及机会成本(opportunity cost)也不少,而未得利益。[62]

3. 学校与部队缺乏联系:学校召集部队军官加以教育,但并不为其效果负责;而学校也无从获得部队的经验,作为改进教育的参考。如各战区各兵种军、师、旅、团,每经战役,关于敌我双方战略、战术等检讨的记录或书籍,学校却未能取得,作为教学研究之用。[63]

4. 主校政者乏人才:战前各兵科学校成立时,人才、设备、器材俱称一流,如以王俊长步校、邹作华长炮校、林柏森长工校,均一时俊彦,各校声誉日隆,成效卓著。中央办庐山、峨眉、珞珈山等训练,有关的军事演习,均由各兵科举校派员举行示范,益增教育效果。加以各校教育长不仅为该校负责人,同时也是大本营参谋总长何应钦的特业参谋顾问,每有重要会战及国防会议,无不参与机要,成绩斐然。抗战爆发后,各校教育长纷纷调为大本营或战区司令长官部高级幕僚与指挥官,优秀教官也多调部队服务。继起者学养多不如旧人,甚至有非本兵科出身者,加以学校辗转迁移,器材损失,物价高涨,生活艰难,故教育水准大不如昔。[64]

5. 受训者素质低落:据统计,各军事专校历年所收学员,几乎百分之八十以上,均为未受过养成教育者,且其素质,日益低落。由于程度太低,不但学校不能按照计划施教,学员本身也多不能接受所学,遑论期以改良部队之责。[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