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磋磨(第4/4页)

莫非是受那些梦境影响?

倘若没有这些梦,若她主动接近,他会不会也把她视为和那爬床婢女一样的女子而心生厌恶?

越想越觉乱,她甚至忘了自己本来是想去找他的,转身要悄悄离去。

“在想什么呢?”

心正乱时,那方才还冰冷无情的声音靠近而后,变得缱绻,崔寄梦慌忙回过身:“大表兄。”

谢泠舟眉头轻压,二人熟络后,她多数时候都叫他表兄,只有初识时,才会客气地区分大表兄、二表兄,如今骤然这般叫,竟有些生分。

他当即猜到这胆小的姑娘怕不是听了他方才的话,被吓到了。

谢泠舟摸了摸她脸颊:“傻孩子,朝堂上和家中哪能一样,别怕我。”

被他戳穿了,崔寄梦反觉内疚:“表兄才下朝?真巧,我刚要去找你。”

“找我?”谢泠舟语气上挑,她昨夜在梦里那样捉弄他,竟还敢来找他?

想都不必想,她当是记不清梦里的事了,谢泠舟轻抿唇角,拉过她的手:“在外头不便说话,我们回佛堂。”

回到佛堂,一进到书房,崔寄梦就想起她来送白玉糕那夜,他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什么“窗台上不能坐人”、“昨夜梦里已吃过了”、“还是不够像”。

想必那是有意逗弄她的话。

霎时刚消下去的恼意又死灰复燃,她掩下愤懑,摊开手心露出那块玉,轻声问:“表兄,今日我不慎摘下了这玉,是不是就不灵了?”

谢泠舟对上她无措的眼,心头一软,接过玉要给她重新戴上:“不会。”

崔寄梦略有迟疑:“可先前表兄赠玉时说过不能摘,莫非是骗我的?”

他微微怔了一息,莞尔轻笑:“先前送你玉是因为你为梦境困扰,如今你我两情相悦,那些梦就不算噩梦,所谓辟邪之说便也无需在意了。”

“哦……”崔寄梦恍悟,转过身认真道:“既如此,那这玉我戴着也无用了,就还给表兄吧,往后我还是想穿领子开大些的衣裳呢。”

身后的人稍顿,随即轻笑:“我原以为表妹是兔子,没成想是只白狐。”

他眉峰微挑:“不过你都猜出来了,我便直说了,此玉乃长辈所赠,我从小戴到大,弃不得。”

“你……!”崔寄梦刚转过身来,听得这话又转了回去,耳垂通红,“我那时还和二表兄有婚约,你……你竟然把自己的贴身之物送我佩戴,表兄你这……”

谢泠舟含笑看着她,只见她半边脸都红透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这简直是……枉顾礼法!”

他低头看她,淡声纠正:“你我当时男未婚女未嫁,何来礼法?我猜表妹是口误了,你想指责我下流,是么?”

崔寄梦语塞,他是如何以这样正经的口吻说这么不正经的话,他不应该是个彻头彻尾的君子么?

愣神时,乌发被拨开,那枚坠子再一次回到她胸前。

可还没完,颈侧传来一阵冰凉凉的感觉,她被激得轻吟,缩了缩脖子,后颈凸起的骨头却被轻轻咬了一口。

崔寄梦捂住后颈:“你这人简直狡诈,把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话说完,她自己先是一愣。

这句话似曾相识,眼前的情形也仿佛是过去曾发生过的?

困惑地抬头看谢泠舟,见他那双总是冷淡桃花眼中笑意和煦。

随即他牵住她的手,要往后院走去,崔寄梦想到那日在小屋里淅淅沥沥的那场春雨,哪还敢往后院去?

她手扒住门扉,哀求:“表兄,我不去后院,有话在此处说吧。”

谢泠舟谈论公事般,慎重地与她商议:“表妹方才指控我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昨夜梦里,是你说要以牙还牙,欲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有所求,我岂能不应?”

作者有话说:

年轻人啊,不能乱用成语 (点烟)

(一种植物)(烟头拿反了) (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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