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4/6页)

“有什么问题吗?”徐云川见公孙夏脸色变幻莫定,好奇地问。

公孙夏将卷宗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徐云川看完后,乐了,笑着说:“这不挺好的吗?”

平王没有任何恶习,过去两年也不曾仗势欺人,哪怕那些奸商耍手段,他也没依仗着自己皇子的身份报复回去。而且平日里也不跟那些纨绔子弟到处玩乐,去年还特别兢兢业业地跑生意,做买卖。

公孙夏神色古怪地看着卷宗说:“你……你不觉得平王这,这么说吧,你觉得平王这样子是有志于那个位置的吗?”

徐云川被问住了。

看兴泰在短短两年时间内发展得那么好,还有自己的镖局护卫,他们都以为平王应该野心不小才对。可到了广州这一调查才发现,事情好像跟他们所预想的不一样,而且差别还不小。

平王在广州虽说跟官员们的关系还行,但并不亲密,平日里也没什么过从甚密的交往,而且也没刻意拉拢谁,发展自己势力的意思。

平王天天乐呵呵的,吃吃喝喝玩玩,就跟个天真无忧的富家公子哥一样。

若不是他们知道平王的身份,单看卷宗,绝对没法将他跟皇子挂上钩。因为平王实在不像个皇子,京城里的那些皇亲贵族,不是在忙着争权夺利,那就是在忙着站队,皇子们即便自己不争的,那也会暗暗站自己看好的兄弟,争取个从龙之功。

等自己关系好的兄弟登上了那个位置,自己也享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怎么就没能把楚王、晋王的野心分那么一丝半丝给平王呢!”徐云川感慨。

但这东西肯定是没法分的。

沉默少许,他问公孙夏:“那还去见一见平王吗?”

公孙夏犹豫了片刻说:“平王这人还是值得相交的,既然都来了,那便见一见吧。”

冬日,阳光明媚,广州的冬天气温还不错,有十几度,不冷不热,晒着太阳暖洋洋的,刘子岳坐在河边昏昏欲睡,手里的钓竿浮标在动都不知道,忽地背后传来了一道急促的声音:“快点,快拉啊,鱼上钩了……”

刘子岳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手猛地往上一拽,绳子被拉了上来,一条三指宽的鱼在地上蹦跶。

他吹了声口哨,将鱼丢进了水桶里,重新上了鱼饵,抛进河里,才扭头对二人说道:“谢谢啊!”

身后是两个穿着布衣的老头,头发半白,胡子拉碴的将半张脸都给盖住了。

两个老头背上也背着鱼竿鱼篓,闻言摆手:“不用,我们刚巧路过,正好看到。你这打瞌睡都能钓到鱼,这里鱼肯定很多,咱们也在这里钓吧。”

“两位……老伯请随意。”刘子岳做了个请的手势,仰头打了个哈欠。

灰衣老头也就公孙夏瞧了说:“年轻人瞌睡这么多未免太惫懒了。”

刘子岳侧头斜眼看他,笑嘻嘻地说:“老伯,此言差矣,就是年轻人瞌睡才多呢!而且,能睡是福。”

你瞧过有几个老年人睡懒觉的?

公孙夏眼珠子一瞪:“胡扯。”

刘子岳坐直了身,盯着平静的河面不吭声了。这老头一看就是那种勤快的奋斗逼,而且论唠叨程度跟他妈有得一拼,根据他上辈子的经验,这时候还是别跟他争了。

见刘子岳不搭理自己,公孙夏有些不甘心,又问:“我说年轻人,你这年纪轻轻的,在这里钓鱼多浪费时间,为何不去念书,以后考取个功名,既能光宗耀祖,又能为民做事,这不好吗?”

“不好。”刘子岳头都没抬,“老伯知道那些读书人,除个别天纵奇才又运气特别好的,一个人要考多少次才能考中童生,又要多少次才能考中秀才吗?”

公孙夏好奇地问:“不知道,你知道多少次?”

那就稀奇了,朝廷都没统计过。

刘子岳笑嘻嘻地摊手:“我也不知道,反正一次就中的没几个,从童生到秀才再到举人最后是进士,若是四回考试都一次通过的,估计几十年也难遇一个吧。看看,多不容易,这么难的事,我还是别去折腾自己了!”

公孙夏侧头看徐云川。

徐云川早有了心理准备,倒不觉得失望,笑着说:“公子豁达。”

要是诸皇子都这么想,他也就不会在这儿了。

刘子岳摆手:“老伯别夸我,我这人特别经不起夸,一夸就容易骄傲……哟,鱼又上钩了!”

他猛地往上一提,又一条鱼被钓了上来,虽然只有两指宽,但到底运气不错。

刘子岳乐呵呵地说:“两位老伯是我的福星啊,往日我在这里坐半天都钓不了两条鱼,今日你们来了才这么一会儿我就一口气钓到了两条鱼。”

公孙夏又问:“既一直钓不到鱼,公子为何还一直在这钓鱼?”

本以为刘子岳会说点什么有哲理或是深意的话,结果他大大咧咧地说:“无聊啊,钓鱼打发时间比较快,一坐半天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