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4页)

犹豫再三还是不打算藏着掖着,以免互生嫌隙,决心当面问问他。

程榆礼应道:“她不是找我,是去找到程家去了。”

他还是上着班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知道家里人都在,但这篓子是他捅的,也不能总躲在后边当缩头乌龟,就立马赶回去,打算当着白雪的面跟她恳切解释一下。

没料到一进门就听见那大小姐在口出狂言:“你们程家找什么人不好,就找个草台班子唱戏的,简直就是在羞辱人!”

程榆礼一只脚才踏进门槛,望见白雪端着手臂在那儿嚷嚷。

本来打算好好跟她谈一谈,程榆礼听见这话哪儿能冷静,他几步踏到白雪跟前,盯着她那双滴溜溜的眼睛。

他还是那副不急不缓的慵懒语气,但字字句句却都是刺:“退您的婚是我对不住您,但是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您怎么挤兑我我没意见,至于我太太和她的职业,这不是什么人的嘴都配评价的。”

程榆礼一向待人温厚有礼,眼里难得表现出一丝怒极的冰冷。

听得程干都连声斥他:“程榆礼,你说什么呢?没教养的东西!”

程榆礼置若罔闻,居高临下看着白雪:“白小姐,我奉劝一句,要撒野去别处。这是我程家的地盘,您要还在这儿赖着不走——”

他回头看一眼家中阿姨,扬眉示意:“梅姨,撵一下吧。”

白雪放下抱起的手臂,气得面红耳赤。甩着她的包就气急败坏地撤了。

白雪和夏霁有一点相似,但也不全然相同。白雪是娇,夏霁是媚。两人一个直肠子,一个还会稍微掩饰掩饰。

但那股凌厉的劲儿都掐着人脖子似的,每秒钟都觉得窒息。

总之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想来想去,还是怀里这个省心。

到今天想起这回事,太阳穴还在突突地跳。程榆礼轻轻按了按额角。

他宽慰见月,简单道:“处理好了,今后不会再来了。”

“你是不是为了我得罪了很多人啊?”

程榆礼说道:“不重要的人得罪就得罪了,别放心上。”

秦见月若有所思点头。

闪电的光落在她的身上,程榆礼借着这点亮轻轻地替她擦了擦唇角的水渍。意味深长笑了下:“真到了九十岁,最后一口气也得留着亲我老伴儿。”

秦见月抱住他,下巴磕在他的肩膀。

她慢吞吞地想,他是不是真的这样规划过他们的未来呢?

有些事情她可以当面问清楚,有些事情还是只能靠猜。

但无论如何,最起码此刻他的怀抱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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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秦见月回到家里,想了很久要把他送的启明星放在哪里。犹豫不决间,听闻外边有动静。咚咚咚,门被敲响。

秦见月急忙把照片往日记本里一嵌,秦漪进门不会等她通知,她的动作刚落,门便被推开。

“怎么了?”秦见月问她。

秦漪给她送来一点洗净的荔枝,放在桌上:“昨天去看房了?”

秦见月点头:“嗯。”

“怎么样?”秦漪习惯性替秦见月整了整被单,而后在床沿坐下,要和她长谈的意思。

一时之间,秦见月不知道要怎么评价她今日的心情,只浅浅答了一句:“挺好的,在侧舟山。等办完婚礼你和我们一起搬过去住吧。”

“嗐,我去凑你小夫妻俩的热闹呢。”秦漪摆摆手。

秦见月想说,房子真的很大,你未必凑上我们的热闹,又找不到形容的措辞。便没再吭声。

“妈妈这几天想通了。之前跟你说那些话别往心里去。”

秦见月剥荔枝的手指顿住,动作变缓,那一道甜津津的粘稠汁水流入她的指缝。

秦漪继续说:“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为了你好,怕你受委屈,还是希望你嫁个好人家。我是担心你嫁过去,这不对付那不对付,又跑回来跟我哭。这种事儿啊我见多了。

“上回见过小程,我才稍稍放下点心。他看着还算靠谱,虽然不知道他们家里怎么样。他要是能一直护着你,也算是你的福气。”

秦见月不吭声地继续剥荔枝。果肉被挤到嘴里,甜,却又不那么甜。

“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就是娘家的人了,去了好好伺候公婆。别吵架闹事。”

湿巾拭了拭指,秦见月鼻尖泛酸。不知为的母亲这番掏心的话,为的母女分别,抑或是为了她们的意识从不在一样的轨迹上。

“嗯?听见没?”

秦漪见她不吭声,拍了拍见月的手臂。

她擦一擦唇角,不情不愿地应:“嗯。”

“还有,”秦漪指着见月桌上的一瓶汽水,“以后这种东西少喝,凉的不许吃。当心孩子怀不上。”

这话刺耳,秦见月急躁地回:“怀什么孩子,我还要唱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