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独家番外:四月之后(第3/3页)

岑今在埃琳的酒吧,看她给海月水母喂食:“水母养好了,确实挺好看的。不知道卫来怎么想的,居然喜欢瓢虫……”

埃琳觉得“瓢虫”这个词蛮耳熟的,忽然想起来:“他还保护过瓢虫呢,有钱人真是……大概钱多得没处花。”

为什么让一个保镖来保护瓢虫呢?找个昆虫学专家不是更稳妥吗?岑今忍不住问了句:“什么时候的事啊?”

“好像……四月份吧。”

(六)

伊芙给卫来打电话,邀请他去家里吃晚饭。

反正岑今回卡隆了,一个人待着也是待着,卫来一口答应。

晚餐很丰盛。伊芙做了肉桂卷、鱼馅饼,还有新土豆配鸡油菌酱汁。吃得也很温馨,伊芙和麋鹿的一儿一女都是可以自己上桌动餐叉的年纪了,但又未脱奶气,说话时咿咿呀呀,卫来的目光有大半时间都黏在他们身上。

果然想安定下来就是不一样,往常他来伊芙这儿蹭饭,眼睛都是盯着饭的,唯恐好吃的被麋鹿抢了。

吃完饭,伊芙欲言又止。

卫来察觉到了:“有事?”

伊芙说:“岑的事我听说了。”

听说就听说了呗,为什么一脸忧心忡忡?卫来不是很理解。

“卫,你可怎么办,她被判了十年。”

卫来一听就知道是麋鹿传话传得离谱了。

他瞪了麋鹿一眼,耐心给伊芙解释:判的是十年强制服务,每年要有不少于两周的时间,在卡隆的刑庭义务工作,协助一些案件的追溯、对施暴者的起诉、编整相关历史资料,等等。

伊芙难以想象。麋鹿给她看过一些资料照片,她只扫了一眼就捂住眼睛尖叫:“拿开,拿开!我会做噩梦的!”

“卫,这样太残忍了,是一种心理折磨。”

卫来笑了笑,说:“还好吧。”

对有些人来说是心理折磨,对岑今来说,也许是药。能坦然面对,总好过终生避讳。

卫来散步回家,路过市中心广场,在阿曼达铜像前站了会儿,给岑今打了个电话。

她很快接了:“嗯?”

“在干吗?”

“刚忙完,洗了衣服,在晾,太阳快落山了。”

卫来笑,想到卡隆志愿者们住的村子——简单的木板棚房,门口拉绳的晾架,衣服在晾绳上晃晃悠悠,夕阳镶她的影子。

“你抬头,往右首边看,偏45度角那样,看见没?”

岑今说:“少来这套!”

他第一次这么说时,她一颗心咚咚跳,还以为他突然来了,要给她一个惊喜……结果按照那个方位,看见的是条狼狗。

跟卫来说时,他说:“对,我就是要提醒你,小心狼狗。”

这次又来,玩上瘾了还。

卫来哄她:“你看啊,我保证这次不一样。”

她抬头去看:“……电线杆子。”

卫来说:“我好希望我是那根电线杆子。”

挂了电话之后,岑今走到那根电线杆前头,斜乜着打量了会儿,说:“你滚蛋!”

(七)

可可树收到卫来的结婚……通知卡。

是的,也就是张通知卡,没有仪式,没有喜宴,甚至没有邀请他前去。

可可树愤愤不平,觉得卫来是在报复自己。

没错,他结婚的时候确实没有告诉卫来,但是他的态度很诚恳啊,也表示下次结婚绝对不会这样了,卫怎么这么小气呢?

要知道,凭着他和卫的交情,他肯定会送厚礼的。虽然他不大喜欢岑今,但是也会送她一条至少小手指那么粗的金项链!

纯金的!

可可树怒气冲冲,给麋鹿打了个投诉电话。

然后他心理平衡了——麋鹿收到的,也只是张卡。

据说,卫来和岑今去了一家叫“华夏天府”的中餐馆,吃了顿饺子之后,卫来就带岑今去拉普兰了,说是要去住kota、看极光,还要在冰湖钓鱼。

想想就不寒而栗,果然树种不同。

挂了电话,可可树反复看那张小卡片。

很简单,中间部分是两人各自的手写签名。

卫来&岑今。

底部有一行字。

四月,你的命运泊岸,载我登船。

可可树勉强看懂了,毕竟卫来不止一次说过自己的命运就是条小船。

但作为过来人,可可树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卫来:婚姻,只要诗意和浪漫是不够的,必须加一重保障。

就像自己结婚的时候,再三严厉地提醒老婆:“离婚了,金子都要还给我的!”

现在多恩爱啊。

他觉得,这卡片上还需要加一行字——

谁要下船,罚款一千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