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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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些桓侍郎匆匆回府,唤桓凌来见,却只听两个守在家里的孙儿说他已经套车离去了。桓侍郎又急又怒,拍着桌子痛骂:“准定是去宋家了!他就只知道去宋家!只会去宋家!宋家又没有人下狱,早看一天晚看一天出得了什么事,怎么不看看咱们家里多少事等着他!”

早知道这孙子老大不小的忽然学人龙阳断袖,当初就叫儿子把宋时订给他,一双两好,省得元娘还背个退婚入宫的名头!

他两个孙子都是不经事的书生,吓得忙问:“咱们家何人下狱了?祖父身为内阁学士,竟还保不住咱们家人?”

不是他们家,却是他外孙女婆婆的娘家!

先时马尚书还只是在家待罪,如今再牵扯上马诚之事,若陛下一定要深究,只怕马尚书这官位甚至爵位都难保了!他若地位不稳,周王手中没了兵权,地位只怕也不大稳当,毕竟齐王之母惠妃正是开口勋贵出身,祖上也出过几位驸马、几位王妃……

他指望不上孙儿,只得命人致书信给自家常用的御史,从前做苏州乡试考官时的门生弟子,叫他们准备营救马尚书。

这一晚上他孙子在人家家里快活赴宴,从座上宾升级成了自家人;桓阁老却为开脱马尚书搔断了不知几茎白发。直熬到转天三更,看看就要去上朝了,他才写出一篇以情动人,能叫陛下念着马尚书旧日功劳与君臣之情放过他一马的奏章,就带着奏章和满身疲倦直接上朝了。

这一天恰好是大朝,文武百官都齐聚朝会,他那不争气的孙儿也穿着朝服站在最前方给事中的队列里,满面春风,轻松自在,甚至还在和同僚议论边关所见,还有什么“鸳鸯尺”,听得他气不打一处来。

那尺分明是叫个什么游尺的怪名字,怎么他就给起了个不伦不类的鸳鸯字,还替它填了曲子?这要不是他的亲孙子,他早就一本奏上,把这龙阳断袖的小儿发到边关做事了!

桓阁老冷眼看着孙儿,却不知还有冷眼看着他的人。

新泰帝升座后,听罢各部奏报,依例问人有何事要奏。他正要上去替马尚书辩白,却忽然见前列御史队中站出一个人,拱手说道:“臣江西道御史萧楚,要弹劾朝中阁老桓大人结交外官,欲使其孙给事中桓凌与浙江巡辅孙思道之女成亲,以婚姻为质,结党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