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3/6页)

宁瑜扬手坐下:“多谢你老人家好意,宁瑜绝不做这种辱没祖宗败坏门风的事,不敢聆听教诲,请吧!”

瞧这双手,啧啧,不进千手教太可惜了!见他下逐客令,金越倒也不生气:“为了文小姐,你也不愿?”

宁瑜傲然:“见钱眼开的女子,不值得我这般相待。”

切,多少人想拜我老人家为师,若非你小子资质奇佳,我会在这跟你耗?金越吹吹胡子,忿忿掠走,自古只有徒弟求师父,如今找个徒弟居然还要说好话!.

“明月为证,君心我心,永生不负。”看着手帕上的字,宁瑜颤抖了,知道她只是被文老爷关起来之后,他有种想哭又想笑的感觉。

她没有背弃他,却是他先负了她。

三日后,于家便要上门去求亲,她叫丫鬟偷偷出来求救,她宁死不要嫁与别人。

心性高傲的宁瑜终于低头,决定上文家求情。

再次踏入那道门槛时,他从未觉得有这般尴尬和羞耻,但为了她,这点脸面又算什么?

文老爷的态度已经冷淡许多,听到他的请求之后,只是一笑:“老夫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是望她将来能过得好些,于家聘礼千金,若贤侄能于三日之内得一千银子,老夫便再将她许配与你也无妨。”

在身后管家嘲弄的目光里,宁瑜走出文家大门,心中是无尽的绝望。

一千两银子!

对于昔日的宁家公子来说,一千两银子也不至太多,而如今的宁瑜,身边已连十两银子都不剩。

明知是故意刁难,但他又能如何?她还惦记着他,愿意陪着他吃苦,他却这般没用,连将她救出来的能力都没有,琴棋书画,帐目,这些再好又有什么用!.

是夜,宁瑜大醉。

醒来时,他看到一双阴阴冷笑的眼睛。

“傻小子,喝酒有什么用。”

涵养再好,未免也有些恼怒,宁瑜冷冷道:“你又来做什么?”

金越自顾自在他身边坐下:“在文家受了气?”

宁瑜喃喃道:“受气算什么。”是的,受气算什么,只要能救她出来,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只要她还喜欢他……

金越道:“他要一千两银子?”

宁瑜震惊:“你怎么知道?”

金越怪笑:“那时我就在你们头上。”

当时那耻辱的场景他都看见了?宁瑜努力咬着牙,突然跪下:“求求前辈,借我一千银子,将来我宁瑜必定加倍奉还。”

金越看他一眼,悠然道:“我千手教人人都是自食其力,例不外借,何况宁公子不是看不起我等窃贼么,怎能借这些不义之财?”

宁瑜涨红了脸,说不出话。

金越道:“只要你入我千手教,区区一千两又算什么?”

宁瑜呆呆地跪着,摇头:“我不能玷污了门风。”

金越转转眼珠:“千手教银子例不外借,但老夫看你投缘,便破例一次也无妨。”

宁瑜大喜,拜下去:“多谢前辈,宁瑜必定永生不忘你老人家的大恩大德,就算来世做牛做马……”

你若真做了牛马,我要来还有屁用!金越不耐烦地摆手:“你且休拜,听老夫把话说完。”

宁瑜点头:“晚辈洗耳恭听。”

金越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老夫愿借你银子,但老夫身边只有九百两,何况你并非我千手教的人,也只能借你九百两,你若要就拿去。”

宁瑜失色:“但……”

金越起身,断然道:“老夫只能借这么多,至于另外那一百两,你堂堂读书人,比不得我们这些窃贼,莫非就不会想法子?”

宁瑜还要说什么,面前却已不见了人影,他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抬脚要走,却不慎被一件东西拌住,零零散散的物事被他踢了一地。

一锭锭的银子,整整九百两。

第二章千金散尽还复来

一百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能肯定的是,绝不会有人会轻易借给你。

“有劳宁先生清点一下库房。”

银号库房里,看着那一匣一匣白花花的银子,宁瑜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暂借区区一百两,将来再还回去,绝不会有人发现的,只有这样才能救她出来。

他颤抖着拿起一锭。

未经同意擅自借用,这不是和窃贼一样了么!内心强烈地挣扎,终于,他伸手要将银子放回去,然而就在此时,一群人冲了进来,不容惊慌的他解释,便一阵拳打脚踢,随即将他五花大绑送进了府衙监牢。

宁家搜出脏银九百两。

“是他们叫我清理银库,我没有偷!那是我的银子!”他整整叫了一天,嗓子叫哑了,却没有人相信他,因为他若真能拿出九百两银子,当初也不至于连房子都差点叫人拿去做抵押,自己去替人做帐房先生了。

两天后,于公子来看他,叹息:“宁兄也是读书人,必不会做出这等事,但帐房那边家父坚持换人,兄弟实在对不住,还请宁兄另谋高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