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通常只要狗子一含泪,二瑞马上就心软了,就把它抱到腿上来坐着。

小正经受不了二瑞手里热牛奶的诱惑,努力伸脑袋,一定要喝一口,嗒嗒味道。

可是它刚刚叼过蛾子,蛾子前面啃过草,更早些的时候,它还对自己拉出来的一泡热气腾腾的屎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二瑞才不要和它分享同一杯牛奶,就把它的脑袋捂起来,按在怀里,以自己的长发去遮住它的眼睛,再伸长脖子,去很远的地方喝自己的牛奶。

小正经继续挣扎着,从二瑞头发里使劲伸出脑袋来,嘴巴几乎要舔到她的牛奶杯,她只好再次把它的脑袋按下去,藏在头发里,然后把牛奶杯推得更远一点。

瓜少看二瑞喝个牛奶都这样费劲,不禁发乐,便由她背后伸过手去,准备从她头发里把小正经给解救出来,顺便让她安心喝牛奶。他手才越过肩膀伸到前面来,二瑞就是一惊,忙回头,不无防备地看着他:“你干嘛?”

他的手再差一厘米就触碰到她披散在肩上长发了,却面不改色:“什么干嘛?”

“我怎么知道你要干嘛?”

他说:“我还能干嘛?”

她再次低头看着自己头发边边上的那只手,警告说:“不管你干嘛,反正你敢乱来的话,我马上call阿瑟儿哦。”

瓜少就皱眉看着她:“你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玩意儿?就算担心,我们两个人里面,该担心的人也是帅气多金的青年才俊不华哥好不好?”

二瑞翻了个白眼。瓜少从她一堆头发里把小正经给拎过来,按在自己身上,强迫它和自己一起看电视。

接着刁妃跑出来了,她照镜子太着迷,这个时候才闻到热牛奶的香味儿,忙的就跑出来,到二瑞脚底下,期待也能喝上一口,嗒嗒味道。

二瑞捡起桌上一根鱼刺质问她:“我问你,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你看着有点眼熟是不是?我的鱼呢?我的鱼它哪儿去了?我刚刚蒸好的一条鱼呢,老实交代!”

刁妃不出声。二瑞把那根鱼刺竖起来往它脑袋上一按,长长弯弯的一根粗鱼刺顶在她脑袋当中,就成了银角大王。瓜少忍不住嗤嗤笑,刁妃一脸懵逼,不知道瓜少笑啥,害怕是自己变丑,吓死了,转头又跑回卧室里照镜子去了。

二瑞继续喝自己的热牛奶,问瓜少:“你今天拿了这么多东西,怎么过来的啊?不是说车子坏了嘛,这么快修好了。”

“那辆处理掉了,我开另外一辆。”

“哦哦,原来车子换好了,这么快。这个时间点,我们小区里能找到地方停车吗?”

他对她看看,突然笑了起来:“有啊,我有固定停车位的。”

“我的问题很好笑吗,你笑干嘛?”

“没笑什么。”他朝她看一眼,转过脸去,没忍住,接着笑。

二瑞看着他,觉得他神经兮兮,莫名极了。

电视里,剧情已到高/潮。一个母亲在和儿子的女朋友在吵架,两个女人吵翻天,老的怒斥小的带坏自己儿子,又离间自己母子感情;小的反驳说老的手伸太长不自量力,然后两个女人同时噼里啪啦摔东西,儿子吓得躲在一边,半天没有出声。

二瑞看着看着,突然噗嗤一乐:“所有的爱情故事里,只要双方的家长,特别是他们的妈一出场,这个故事差不多就可以收尾了,接下来我就不要看了,受不了,俗到家。”

瓜少也道:“能干的母亲一手包办儿子的衣食住行,甚至感情与婚姻。而儿子要做的,就是听妈妈的话,随时随地。对于一个男孩子来说,家有悍母,那么妈宝是他们的必然终点。”

二瑞心有所感,默默听着,半响,又道:“很奇怪的,我看了很多美剧和日剧,就数量来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为什么他们那里就不太有恶婆婆和娘家人出场的情节呢。”

“可能我们这里很多父母对子女的关爱中掺杂着控制欲吧,这样的父母一般不仅会很深入地介入子女的婚姻,有很多人甚至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就开始灌输自认为正确的择偶理念了。”

二瑞想想,的确有几分道理,便默默点头。

“同样的,作为子女,在结婚生子这种人生大事上去指望父母鼎力相助,请他们拿出毕生积蓄购买婚房,牺牲自我和时间来为自己领孩子做家务。你让他们为你操持一生奉献到死,却又不想让他们指手画脚,发表任何意见,这根本不现实。现实就是,谁付出,谁就有话语权。”

二瑞听后,有茅塞顿开之感:“也是哦。收益和风险其实是对等的。谁独立硬气,谁不求人,谁才不会被别人控制和左右。”

瓜少继续对电视中的角色发表自己的看法:“可是电视里这位老太太就很奇怪,儿子就算了,她甚至去教别人家的孩子做人,这样做,家教就很有问题,和对方连认识都谈不上,她有这个立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