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篇(第2/2页)

我说:"如果你反抗的话,我还真懒得强xx你。"

在我当时的心境,恐怕事实上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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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总有个错觉,从我个人方面,我总觉得我和阿莱之间有一个看不见也并未说出的秘密契约:即一切争执都是暂时的,终归我们总会走到一起。阿莱结婚这件事触动了我,这时我才发现,所谓人的感情是一个多么不可靠的东西,个人意志又是多么的可笑。

于是,我心中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是非曲直发生了动摇,自信心也大受打击,由此,不免自暴自弃,在我抽大麻或看书时,更感到所谓人类的种种行为是多么不可理喻,其欲望是多么飘忽不定,其生存理由是多么没有依据,而其存在又是多么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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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底的一天,我起床之后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的一副嘴脸实在让自己讨厌。于是刮干净胡须,洗了个澡,又到发廊剪了头发,回到家把窗帘、枕套,被套,堆积如山的脏衣服统统扔进洗衣机,又把桌子上的脏玻璃杯。茶杯、茶壶等放进水池,把抽屉里未抽完的一块大麻扔进垃圾桶,踏上之后溅起一股狼烟儿的地毯也被我从地上揭去,从阳台上扔到楼下,把几瓶未喝的酒收好,喝了一半的统统扔掉,洗了衣服,到商店又买了一块新地毯铺上,擦净玻璃,把乱七八糟的书,磁带、CD收拾好,码放整齐,连灯泡都被我拧下后擦净又重新拧上,又开窗通风,到楼下的稻香村副食品商店把冰箱里该买的一切都买齐,自己做了一顿可口饭菜,吃完后便在心中号称要重新做人,窗帘、床单,枕套晾干后落回原处,于是房间焕然一新,晚上读了一本英文小说,记下好几页单词。半夜,安然睡去。第二天一早6点钟便被闹钟叫醒,穿上一身运动服,上街跑步,跑完后走了一阵,在一个早点摊上吃了油条豆浆,精神百倍地回家攻读英语,如此接连两个星期,再照镜子,竟是一副健康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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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自己健康只是表面现象,内心深处,从阿菜结婚后,我便感到有某种东西彻底的失去了,这并不是指阿莱,而是关于我自己的某种东西,这种东西说不清楚,无法表达,却明明白白在我身上有过,现在却踪迹皆无,也许,那就可以被模糊地称之为信念的东西吧,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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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的一个晚上,不出所料,我又接到阿莱的电话,此时我又找到一份工作,在一个代理公司销售进口体育器材,生意做得甚是顺手,接电话时我正和一个倒二手车的车贩子在讨价还价,阿莱的电话一来,还没问清缘由便迅速成交,车贩子把车钥匙往我桌上一扔便走了,临走说,可以让我试开一天,正好,我可以用它来接阿莱,我继续和阿莱通话,原来她在沈阳,金卡卖的相当不错,准备打道回北京渡一个星期假,事先打个电话过来。我问她婚姻生活是否顺心,她直言相告——不怎么样。

电话里她告诉我飞机的班次,约好在首都机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