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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我就是冲着漂亮去的,要连我媳妇都不如,我不操,叫她们丫没生意。”

“这要求不高,估计那儿的姑娘能满足你——”

“我告诉你,我喜欢那种瘦瘦的,白白的,小小的,软软的,皮肤嫩嫩的,眼睛大大的,屁股圆圆的,头发黑黑的——”

“小腿儿细细的,xx道紧紧的——去你妈的,不就是幼女型的吗?”

“对啊——我就喜欢小逼——”

“你丫真够禽兽的。”

“我操,你丫装什么正经呀——”

“我不是装正经,我是对你那爱好不感兴趣,这样吧,要是有你说的那种姑娘,你操她,我把她妈叫来——”

“我操!”赵东平眼睛里猛地闪出兴奋的火花,“我——操!——咱们走吧。”

“我不去,没兴趣。”

“又装!”

“我没带那么多钱,要不你先借我点儿?”

这句话总算刺中了赵东平的要害,他立刻化兴奋为沉默,化沉默为顾左右而言它,化顾左右而言它为看我的剧本,化看我的剧本为匆匆离去——真是太棒了!

我关上他慌慌张张走时没有关上的门,回到椅子边坐下,重新面对笔记本,我点上一支烟,看看表,已经快十点了,陈小露的电话还没有打来。

我来到电话前,抓起电话,只按了几个键就放下,然后回到笔记本边,准备把刚写的看一遍,洗手间的门开了,传出陈小露学赵东平的声音:“我操——你丫装什么正经呀——我操——咱们走吧——我操——又装!”然后是她略带沙哑的出自天仙之口的笑声。

我回头,眼前的情形叫我大吃一惊,陈小露一丝不挂,光着脚,右手捏着她的真丝胸罩儿和内裤,左手拎着她的漆皮小背包,带着墨镜,从洗手间晃晃悠悠走出来,先是锁了房门,然后走到我面前:“你信不信,我就是这么来的?”

我盯着她,热血上涌,几乎瘫在椅子上。

陈小露走到我面前,经过我,走到床边,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床上,墨镜也摘下,又走到窗边,把留有一条缝儿的窗帘拉严,然后转过身,再次学着赵东平的腔调说:“我告诉你,我喜欢那种瘦瘦的,白白的,小小的,软软的,皮肤嫩嫩的,眼睛大大的,屁股圆圆的,头发黑黑的——小腿儿细细的,xx道紧紧的——小逼!”

她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一边把手做成兰花指的式样,拿着戏曲份儿(她以前学过),依次指着自己身体上被说到的各个部位,迎着我火辣辣的目光,走到我近前,在我向她伸出手去,就要够到她的一刹那,抬手给了我一记耳光:“去你妈的,看什么看!”

我刚要说什么,她用手一指洗手间:“你去对着镜子看看,看看你那一脸馋相儿,像作家吗像作家吗?你的严肃呢,你的深沉呢,你的话语权呢,你的灵感呢,我告你,今儿你非得给我做出个才气横溢的样子才行,要不老娘就不让你近身——”话音未落,一头栽到床上,迅速钻进被单,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别怕,你消费得起——今晚我大减价,来吧——”

对于这样的姑娘,你能说她什么呢?说她可爱?说她特别?说她聪明伶俐?说她漂亮迷人?说她妖里妖气?说她令人兴奋?说她不同凡响?我不知道,我想不出,我无法用语言形容,这是另一种花朵,鲜艳夺目,亮丽无比,就像炸开的五光十色的焰火一样叫人叹为观止,她所展示的大胆粗俗和下流是那么得体,所有经她表现出来的一切都自然而然,生动有趣,完美无缺——除了叫她天仙以外,我想不到还有更恰当的称呼。

以后的事情我记不住了,但有一件我记得,在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我由于心慌意乱,差点接着问出“多少钱”这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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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给我表演坐怀不乱,必须表演,现在就演,马上就演,立刻就演——来来来——别构思啊别构思,再构就假了——”

已经是后半夜了,陈小露还在跟我逗,她似乎是一台永不休止的发动机,可以没完没了地飞速转动,这是另一个迷人的陈小露,说实话,我早就被她完全弄晕了。

但是,光把我弄晕对她来讲还远远不够,她还要与我谈论别的东西,因此,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每人都两眼布满血丝,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还在没完没了地聊天,我躺在床上,抽着烟,她躺在我旁边,头枕在我胸前,手指不是摆弄放在我肚皮上的烟灰缸,就是在我胸前划来划去。

“你知道吗,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荒地上长着丁香,把回忆和欲望参合在一起,又让春雨催促那些迟钝的根芽——这是谁说的?”她问。

“TS艾略特。”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