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前因(第3/7页)

风小雅从她身上收回目光,恢复了淡然的表情:“她是我的前侍妾。”

“没有别的?”颐非的眼眸闪闪发亮,“如果还对我说谎,所谓的合作就到此为止。”

风小雅和薛采交换了个眼神。

最后还是薛采开口道:“你知道的,正如人贩组织扎根在程国,最好的细作组织也在程国。”

秋姜一惊,有种不祥的预感。

“组织名叫如意门,领头者是一个叫如意夫人的人,如果出的价钱够高,她们可以承接一些委托,让你一遂心愿。而秋姜……”薛采看了她一眼,“是如意夫人派去刺探风兄秘密的细作。”

“你胡说!”秋姜立刻反驳道,“不可能!我不是!”

薛采无视她的抗议,继续说了下去:“有人想从风兄身上挖掘秘密。所以,秋姜出现了,成了他的十一侍妾,陪在身边半年,被风兄察觉,身份曝光……”

“你胡说!不可能!绝不可能!”秋姜慌乱地冲到风小雅面前,急声道,“你告诉他们不是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是细作?”

风小雅静静地看着她,虽然他一个字都不说,但秋姜的心悠悠荡荡,像被水草勾住的浮萍,终于沉了下去。

“你发现瞒不下去了,索性陷害风丞相跟龚小慧有染,气死风丞相。风兄不得已对你出手,你头部受伤,醒来后就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风兄饶你一命,将你送上云蒙山。但你反骨犹在,不声不响跑掉。机缘巧合下来了我府中。风兄知道后拜托我不要说穿,任你在此长住。”薛采一口气说完,睨着风小雅道,“还要我帮你说得更彻底些么?”

“不用。这就是事实。”风小雅冷冷地看着秋姜,“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你胡说,你们通通都是骗子!我不相信,我不信!”秋姜大喊一声,扭头撞开书房的门冲了出去。

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没有动,彼此对视了一番。

风小雅转向颐非:“那么三皇子呢,还有什么疑问吗?”

颐非皱着眉头:“她真的是细作?”

“如意夫人的嫡传弟子,代号玛瑙,人称七儿,精百计,擅伪装,又名千知鸟。”

颐非哇了一声,“这样危险的女人你还留着?见我杀她还那么紧张?”

风小雅的目光闪烁了几下,别过头去不说话了。

薛采则悠悠道:“其实,我是刻意把她留给你的。”

“什么?我?”颐非扬眉。

“她失忆了,对如意夫人的忠诚也就荡然无存。但技能还在,如果你想做点什么事,她将是个很好的帮手。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最后一句话后,薛采走上前亲自解开了颐非身上的绳索。

颐非道:“我好像还没答应加入你们这个疯狂的狗屁计划。”

“你会的。”薛采扬唇自信一笑。

依稀有光从大开着的窗棂外照了进来,点亮了他的这个笑容。颐非忽然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已无话可说。

薛采太了解他了。

了解到,知道他不可利诱,却有软肋可以打动。

二十年……

三十九万七千。

这个数字里,其实包含了三个人。

三个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里,难以忘怀也不会褪色,变成疮疤疼痛着腐烂着,但永远也不会愈合的名字——

松竹。山水。还有……琴酒。

图璧四年六月初八,程国宫变。

公主颐殊在燕宜两位君王的扶植下,迅速掌控了时局,而颐非,作为这场皇位之争的失败者,不得不烧了府邸连夜逃亡。

逃亡的密道早已备好,就在湖底,不料竟真有用到的一天。

他跳入湖中,憋着一口气沉到湖底,好不容易游到湖西北角的巨岩旁,就暗道一声不妙。

密道始挖于五年前,五年来从未用及,加之要避人耳目,自不可能疏通打理,年份一久,湖底的淤泥和水草竟将洞口糊了个严严实实。

侍从们见此光景,忙拔剑的拔剑、掏匕首的匕首,上去披斩。

眼见得时间一点点过去,洞口的藤蔓越来越少,有几个实在憋不住浮到水面换气,结果就是岸上飞来一片箭雨,瞬间将他们射成了刺猬。

琴酒在水下一看不好,连忙臂上加力,将洞口的藤草劈出一个缺口来,虽然很小,但已够一人钻入。

琴酒比手势让颐非先走。

颐非刚要钻,身后一道寒光袭来,他连忙朝旁闪避,那道光擦着他的身体划向了岩壁。

转头一看,却是颐殊的追兵们赶到了,刚才上去换气的侍从暴露了他们的行踪,追兵们纷纷跳湖下来追捕。

颐非虽精通水性,但毕竟入水时间已久,无法换气的后果就是行动迟钝,第二道刀光劈来时,想躲,没能躲开,一刀正中后背,若非刀在水中重力大减,只怕是就此劈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