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番外一:《再世相逢》(第3/6页)

——郁兰桡,老子不把你弄到手打一顿一雪前耻,老子跟你姓。

从那天开始,京城就传着一件怪事,陆家那个矜贵的纨绔少爷,好像看上这京城最红的角儿了。

“没听说他有这断袖癖呀,这不会是什么谣言吧?”

“哎呀真的真的,前儿还有人瞧见那陆少爷往天水班里换着花样送东西呢,一会送金子一会送古玩玉器,什么稀奇古怪价值连城的都往里送。”

“哎唷,真是一腔热血,那郁兰桡怎么说?”

“嗨,还能怎么说,全丢出来了。”

男人嗑着瓜子往天水班大门瞧,指头一点,“你瞧,这估摸着又是碰钉子了。”

“嚯,好大一个极品珊瑚,这得卖多少银子啊,郁兰桡连这个都看不上。”

小厮捧着一盆巨大的鲜红珊瑚盆景回去,苦着脸跟陆潮报告:“少爷,这都一个多月了,郁大先生他是一样也不肯收啊。”

“不收换一个。”陆潮靠着窗边,嘴里咬着根画笔,随手一点:“把那个汝窑瓶送去。”

“这个可不行啊,这个是咱们镇店之宝。”小厮放好珊瑚,小声说:“郁大先生说了,您……您要是再送这些东西去,他就……”

“他就怎么?”陆潮把笔一扔,看也没看墙上的画转身坐在窗沿上,双眸明亮地看小厮:“他说什么了?”

“少爷您先下来,坐那儿看着怪吓人的。”

陆潮跳下来,随手倒了杯茶喝了,“赶紧说。”

小厮咽了咽唾沫,小声说:“他说他就当场砸碎。”

“砸呗,喜欢砸就让他砸。”

陆潮捋了把头发,随手一理自己的衬衫领子,出门之前往镜子一照,“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去会会他。”

小厮苦着脸叹气,连忙跟上。

“人已经撵走了?”郁兰桡淡淡问。

文思沉默寡言,回答也只有一个字,“嗯。”

“以后他再让人送那些东西来,就把那些东西全砸烂了,送到他爹跟前去,让他好好教教自己的儿子。”

郁兰桡在修剪一盆水仙,快开败了,洁白的球根如同白玉。

“师父!他他他……”外头进来个小弟子,慌慌张张指着大门。

郁兰桡瞥了一眼,小弟子被那个冷飕飕的眼神看得直打怵,小心翼翼地指着门外:“陆少爷来了。”

郁兰桡放下剪刀,“文思。”

文思立即会意,“是。”

“干嘛呢?”陆潮已经进来了,扫过文思将视线落在了郁兰桡脸上,大喇喇走进来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啧,这什么烂茶叶。”

“放下。”

陆潮听他语气冰冷,跷着二郎腿问他:“我送你东西为什么不收?你是不是不识货啊?那东西够买你十个天水班你懂么?”

“文思,把杯子砸烂了。”

文思立即拿走杯子,陆潮怪异反问:“就不要了?”

“嫌脏。”

“你这是说我脏呢?”陆潮一下子笑了,当即起身掐住郁兰桡的下巴狠狠拽起来又将他抵在桌上,“老子还没嫌你脏呢,你一个戏子……”

陆潮话音骤停,看向抵着他脖子的剪刀,头皮麻了一瞬。

郁兰桡握着剪刀,淡淡命令,“放开。”

陆潮生性顽劣性子又野,从小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哪儿能被人这么命令,当即嗤笑一声低头吻住那张苍白的唇。

脖子一疼,温热的液体瞬间沾湿衣领。

“你他妈来真的?”陆潮捂着脖子,气急攻心根本感觉不到疼,恶狠狠望着眸色淡然的郁兰桡:“你没让人亲过?”

“文思,把他扔出去。”

郁兰桡慢条斯理擦拭手指上的血迹,连眼皮都没有波动。

陆潮伤得不算太重,但在脖子上有些明显,他懒得出门让人欣赏,索性在家里躺了三天。

一想到郁兰桡给他那一剪刀,还是觉得气不过。

“你过来。”陆潮招了小厮,想了想还是说:“算了我自己去。”

陆潮绕了大半个京城,终于找到一个培育水仙的地方,但三月已经过了花期,只剩一盆还在盛放。

他捧着个瓷盆,在无数审视的眼神中穿越半个城回来。

天水班不对他开放,他倒是能翻墙,但花盆不会翻墙。

他想了想,把那大蒜头似的球根往怀里一塞,翻墙。

陆潮跳下墙头的一瞬间眼晕了晕,无比怀疑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

小弟子们不像文思那样凶,小心翼翼地看他大摇大摆往屋里走。

“郁兰桡。”陆潮从怀里掏出那三个大头蒜,花瓣全让他这一通操作揉烂了,只剩几个蔫头巴脑折断了的“韭菜叶”。

他有些尴尬,随手把东西往门后一扔。

郁兰桡正好下来,望他一眼:“你在做什么?”

陆潮在伸手掸掸水,装作无事发生:“没什么啊,你割我一刀,我来找你讨债,我差点儿死了你知道不?我现在失血过多头晕眼花记忆力下降走路都打飘,你说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