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土为安 Back to the Mud(第3/4页)

坏种趋马上前,三树寸步不让。“福利呢?”三树吼道,“给我句实话,否则把你开膛破肚!”

坏种回头冲同伴们咧嘴笑笑,他们也都咧嘴笑起来。“好吧,老头,既然你非要知道。卡尔达的意思是再等等,但我等不及看你的表情了。最弱的就在马车里,至少大部分在。”他微笑着从马鞍上扔下个东西。是个帆布口袋,狗子猜到里面是什么了。袋子落在三树脚边,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只消看一眼老汉的表情,狗子就知自己猜对了。

福利的头。

事已至此,还等个狗屁信号。狗子的第一箭射穿了马车上右侧那人的胸膛,那人尖叫着仰面摔倒,还拽倒了和他一起的车夫。射得漂亮,但狗子没时间感叹,他迅速摸索另一支箭,准备再射。他必须保持射击。寡言也放箭了,桥上一名亲锐惨叫一声,从马上掉进小溪。

三树矮身蹲在盾牌后面,抵挡坏种的长矛,且战且退。坏种已离开旧桥,踏上狗子他们这边的路了。

后面一个骑手急于下桥,挤到了坏种身旁,正好经过那堆石头。

“狗娘养的!”黑旋风从石堆中一跃而起,直扑那骑手。他们撞在一起,肢体和武器纠缠,但狗子还是能看清黑旋风在上面。他的战斧几下翻飞,对方又少了个人。

狗子哇哇大叫,第二箭偏得离谱,但插进了一匹马的屁股,效果倒出奇的好。那匹马人立而起,不断尥蹶子,周围的马也跟着闹腾,马上的骑手们咒骂着、被带得撞来撞去,长矛横七竖八,桥上乱作一团。

末尾的骑手突然被砍成两半,鲜血横飞。霹雳头已经上岸,绕到他们后面,没有盔甲能抵挡他的雷霆一击。巨人咆哮着,再次举起大得吓人的血淋淋的兵器。排在倒数第二位的骑手及时举盾,但根本没用。这一剑削去一大块盾牌,劈开脑袋,将骑手砍翻下马。力道之狠,连马都倒下了。

另有一人拨转马头,试图从边上用长矛攻击巴图鲁,但还没刺出就痛得闷哼一声,弓起了背。狗子看到他背上的羽毛。寡言干的。那人栽倒下马,脚还挂在马镫里,被拖着走。他呻吟着想脱身,但他的坐骑和其他马一样躁动不安,带着他挤来挤去,东摇西晃,让他的脑袋不停撞向桥的护墙。他只能把长矛扔进小溪,刚要起来又被马一蹄子踹在肩膀上。这下他倒是抽出了脚,却滚进一团混乱的马蹄中。狗子不再注意他了。

另一名射手还在马车上,此时回过神来,用那张滑稽的小弓瞄准了还蹲在盾牌后面的三树。狗子向他射出一箭,但动作匆忙,射的时候又在大喊,结果这一箭射中了刚爬起来的车夫的肩膀,令其重新倒回马车里。

奇怪的弓弦声响起,盾牌后的三树一颤。狗子担心了片刻,然后看到那支箭穿透了厚重的木板,刚好在三树面前停住,嵌在盾牌中,尾羽在外颤动,箭尖在里面。歹毒的小弓箭,狗子心想。

他听到大巴咆哮,又一名骑手掉进小溪,另有一人背上中了寡言的箭,也一头栽倒。黑旋风转身,从下面用长剑砍断了坏种的坐骑的后腿,那马跌倒在地,把坏种掀了下来。剩下的两名骑手被困在桥上,黑旋风和三树守住一边,巴图鲁守另一边,而桥上挤满了没有骑手的吓坏了的马,他们连转身都困难,只能听凭躲在林子里的寡言摆布。寡言没心情啰嗦,几箭解决了他们。

拿小弓的想突围。他扔下木头做的奇怪武器,跳下马车。狗子暗暗叫好,小心地瞄准。这次他一箭命中,那人没跑出几步肩头就中了箭,还挣扎着向前爬,但爬几步就爬不动了。车夫又露脸了,捂着肩上的箭杆不断呻吟。狗子甚少杀死无法还手的人,但今天是例外。

他一箭射透了车夫的嘴。

狗子看到一名骑手大腿上中了支寡言的箭,正一瘸一拐地逃跑,于是想用最后一支箭结果他。但三树先一步冲去,用长剑刺穿了那人的后背。还有个人挣扎着想起来,狗子又瞄准,没等放箭,那人已被黑旋风砍了头,到处是血。马儿们还在号叫、踢打,在旧桥光滑的桥石上窜来窜去。

狗子看见坏种了,那是唯一还活着的敌人。坏种跌下马时摔掉了头盔,现在正手脚并用地在小溪里挣扎,被沉重的盔甲拖慢了速度。为逃跑,他丢弃了盾牌和长矛,却没想到正冲狗子而来。

“抓活的!”三树大喊。大巴奔下岸,但只能在马车搅起的淤泥中缓缓推进。“抓活的!”黑旋风也追在后面,咒骂着溅起一大片水花。坏种就在眼前,狗子听见他在水中挣扎时发出惊恐的喘息声。

“啊!”狗子射中了他链甲衫下的大腿,他惨叫一声,向溪岸栽去,鲜血混入泥水。他努力把自己拖上泥泞的溪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