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三十五分(第3/5页)

少女的坟墓……

哦,苏珊,苏珊……我不是你,我无法成为你,甚至无法请求你原谅我,尽管我曾经请求过。今天之后,我知道在我的余生中不能再听想象中的音乐。我知道如果你现在活着,会为此而恨我。但是我要听到说话,我要听到可爱的辅音和元音,我要听我的音乐。

你是聋人的聋人,苏珊,这使你很坚强,即使这让你失去了生命。我很安全,因为我柔弱。但是我不再柔弱。我变成了另一个人,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梅勒妮吃惊地意识到,为什么她能那么准确地懂得那个狗娘养的布鲁图。因为她和他一样。她能准确地领会到他的感觉。

哦,我要去让他们痛苦,要回敬他们一切:命运,从我这里拿走了音乐。我父亲使它远离我。布鲁图和那个雇他的人,绑架了我们,玩弄我们,伤害我们,我们每个人——学生们,哈斯特朗太太,那个可怜的警察,当然还有苏珊。

车在黑夜里疾驰,她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抚摸着刀的光滑的木柄。

奇异恩典,如此甘甜……

风猛烈地吹打着车,在寒冷的天空中,乌云翻滚。以每小时上千英里的速度追逐。

我罪竟蒙赦免,

昔日迷失,今被寻回,

盲目重又得见。

梅勒妮把刀放回座位上,双手握紧方向盘,聆听着胸腔中铿锵有力的低音节拍的共鸣。她猜想风像匹野狼一样怒吼,但是当然那是某种她无法确切地知道的东西。

因此你应该在家里。

永远不。

他们在克罗瑞治城外三英里处,加速南行。巴德坐直身体,姿势更加完美。他的头猛地转向波特。

“亚瑟!”

联邦特工吓了一跳。“当然,哦,该死!”

车在公路上刹车停下,横在快行道上,挡住了两行车道线。

“这是哪儿,查理?哪儿?”

“过了半英里,”巴德喊道,指向右边那条正确的路,“那个十字路口我们刚路过。那是条捷径,能使我们直接到达。”

亚瑟·波特,在其他时候是个谨慎得令人恼怒的司机,在加速状态下来了个急转弯,差点儿把车开到灌溉渠里,他努力控制自己的疯狂,急忙刹车。汽车的轮胎已经冒烟了。

“哦,老兄,”巴德咕哝着,不是为波特疯狂的驾驶,而是为自己的愚蠢而难过,“我无法相信我以前竟然没有想过。”

波特也很恼火。他真正意识到汉迪在哪里了。根本不是往南,而是直接返回去取他的钱。所有其他证据都被警察从屠宰厂里取走了,但是犯罪现场没有找到扰频无线电——或者现金。它们还在那儿,藏着。数十万美元。

当他驾车风驰电掣地行驶时,波特让巴德给在梅勒妮家的托比打个电话,接通后他从上尉手中接过电话。

“弗兰克和人质营救队在哪儿?”特工问。

“别挂断,”托比回答,“我查一下。”不一会儿,他说,“他们即将在弗吉尼亚着陆了。”

波特叹息道:“该死!好吧,给泰德·富兰克林和迪安·斯蒂尔威尔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一些人到屠宰厂。汉迪在路上,如果他还没赶到的话。但是重要的是不要打草惊蛇,这可能是我们抓住他的唯一机会。让他们来时不要开灯,也不要开警报器,把车停在至少半英里远的路边。记住要告诉他汉迪有枪,而且相当危险。告诉他我们将在里面。查理和我。”

“你们现在在哪儿?”棒槌 学堂·出 品

“别挂断。”波特问巴德,巴德说了一下方位。然后他在电话里说,“查理说,希契科克路,刚离开三四五号路大约两分钟。”

停顿片刻。

“查理·巴德和你在一起吗?”托比不确定地问。

“哦,当然。你看见他和我一起离开的。”

“但是你们开了两辆车。”

“不,我们只开了我的车。”

又是一阵停顿。“别挂断,亚瑟。”

波特不安地对巴德说:“那边出事了。在梅勒妮家。”

快点儿,托比,跟我说话。

过了一会儿,年轻特工的声音说:“她走了,亚瑟。梅勒妮。她开着淋浴器,开走了另一辆车。”

波特感到一阵凉气袭上脊背,说:“她可能去假日旅馆杀马克斯了。”

“什么?”巴德喊出了声。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她知道房间号。她看见我写的字了。”

“而且我把他绑着放在那儿了,没有警卫。我忘记叫了。”

波特想起她眼睛里的表情,冷酷的火焰。他问托比:“她带枪了吗?车里有枪吗?”

托比对勒波说了些什么。

“不,我们的枪都在。车里什么武器也没有。”

“哦,先派一些警察到宾馆。”他想象着她疯狂地冲向马克斯,根本不在乎那些警察。如果她手里有枪或刀,他们会立即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