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三十五分(第2/5页)

“他需要她们。由于耽搁,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取钱并及时赶到机场——有警察在尾随着他。但是他不想不带现金就离开。洛认为有这些女孩儿在里面,我会努力把他弄出来,有多少警察在屠宰厂都无所谓。他早晚会出来。他从里面用无线电和我联系,我同意说服联邦特工给他直升机,可惜没有办成。就在那时,我想起了莎伦·福斯特几年前同汉迪的谈判。我查到了她现在住的地方,给普里斯·加德——他的女友——打了个电话,告诉她驾车赶到福斯特的家。然后我假装自己是个警察,给州警局泰德·富兰克林打了电话。”

波特说:“因此你令人悲痛地要为了那些女孩儿牺牲自己……所有这一切都是表演。”

“我确实想救她们出来。我不想任何人死。当然不想。”

当然。波特冷笑着:“汉迪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一旦他从里面出来我就不管了。我做了所有承诺的事。我告诉他只能靠他自己了。”

波特摇摇头,巴德冷冷地问:“告诉我,马克斯,你谋杀了那些警察,是什么感觉?”

“不!他答应我他不杀任何人!他的女友只是把福斯特铐起来。他——”

“而另外那些警察呢?那些护卫队员?”

马克斯盯着上尉,过了一会儿,想不出任何可信的谎言,低声说:“不应该这样出来,不应该。”

“找几个守卫来。”波特说。但是在巴德说话之前,他的电话响了。

“喂?”他听了一会儿,眼睛睁得大大的,“在哪儿?好,我们这就去。”

波特竖起眉毛。

“他们找到了另一辆巡逻车,汉迪和他的女友开的那辆。他好像是往南走,去俄克拉何马州。巡逻车过了登记站二十英里。后备箱里有一对夫妇,死了。汉迪和他的女友一定偷了他们的车。他们身上没有身份证,因此还无法辨明身份。”巴德走近首席检察官助理,咆哮着,“唯一的好消息是汉迪很匆忙,他们死得很快。”

马克斯痛苦地咕哝着,巴德抓住他,用力把他推到墙边。波特没有干涉,巴德用塑料手铐把他的双手绑在一起,然后把他的右手铐在床框上。

“太紧了。”马克斯哀求着。

巴德把他扔到床上。“我们走吧,亚瑟。他误导了我们。老兄,他现在都快到得克萨斯了。”

她来到了外面。

这不像她想象的那么难。

哦,她猜想刚才她穿过中心线时那个司机一定愤怒地向她按着喇叭。但是,所有事情表明,她做得很好。梅勒妮·沙罗尔这一生从没开过车。当然,许多聋人都开车,即使他们不应该。但是梅勒妮总是过于担心。她不是害怕出车祸,更确切地说,她害怕操作失误出现的难堪。或许走错了车道,停得离红灯太远或太近,人们会围在车周围,嘲笑她。

但是现在她已经像个行家一样把车开到了六七七号路。她不再拥有音乐家的听力,但是她有音乐家的手,灵敏而有力,而且那些手指学得很快。她加速直奔目的地。

洛·汉迪总是有目的;哦,她也是如此。

坏人是简单的,好人是复杂的。简单的总是赢家。这是所有事情的最后结果。简单的总是赢家……这就是自然规律,你知道人类的各种麻烦都是忽视自然规律。

穿过黑夜,每小时四十英里,五十,六十。

她低头看了一眼仪表板,许多刻度盘和旋钮对她都没有意义。但是她认识无线电广播的旋钮。她旋转开关直到指示灯亮了:一〇三点四。眼睛上下眨动,她找到声音的按钮,按下按钮,直到发光二极管显示器的线都达到了最高点。开始她什么也听不到,然后她转入低声道,听到击打声,偶尔有音调和音符的滑音。低音音域,贝多芬的音域。她的部分听力从来没有完全离开她。

或许他的第九交响曲在演奏,在翱翔,鼓舞人心的《欢乐颂》。这听起来太巧合了,想到她此时的使命,一〇三点四可能是敲击音乐或者重金属音乐台。但是它释放着力量,不可抗拒地撞击着她的胸膛。这对她来说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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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个废弃的停车场急刹车,发出刺耳的声音。这里有许多五金商店,窗口就陈列着她要寻找的商品。

砖头顺利地穿过了玻璃,如果它能引响警报器,可能已经响了。她听不到,因此她没有感觉到特别紧张的压力。梅勒妮向前倾着身体,在陈列的物品中选择看起来最锋利的刀,一把十英寸长的杀猪刀,芝加哥刀具。她悠闲地返回驾驶座位,把那把长刃刀放在紧挨着她的座位上,然后开足马力,加速前进。

风平浪静,她一路风驰电掣,把速度增加到七十。梅勒妮想到了苏珊·菲利普斯。如同她的生命一样,她将永远寂寞地睡在坟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