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的副业(第2/4页)

 

正如我所希望的那样,那女人先下车,男人则坐在车上付车费。我走到她那里,把她推到一边,这时我乘坐的那辆出租车已经拐过街角了。我推开那女人的同时,砰地一声关上出租车的车门,山姆知道怎么办,他一踩加速器,车子猛地向前一冲,把那个男人带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那女人惊叫道,她显然吓坏了。

 

我们在空无一人的人行道上,面对面站着。街灯下,那串项链闪闪发光。我掏出手枪,说:“你知道我要什么,摘下来!”

 

我的左边有响动,我看见公寓大楼的门房出现了。我用枪对着那门房。“不许动!我不想伤害谁。”然后,我转向那女人说:“快点!我要那项链。”

 

她双手去摘项链。门房呆呆地站在那里,山姆带着她的男友或丈夫跑得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她别无选择,不过,当我们四目相对时,她眼中有些很费解的神情。

 

“我想和你没有谈条件的余地。”她平静地说。

 

“没有,如果你不想被拿走地话,就不该带那东西。’’

 

她从脖子上摘下钻石项链递给我。正在这时,我看见她脖子上有一大块难看的黑色瘀痕。我知道了,她冒险带这么昂贵的项链,是为了遮盖那些瘀痕。

 

“谢谢,夫人!”我说,慢慢向后退去。我们的视线又短暂地相遇了一下,然后我就走了。山姆已经在我的公寓里等着了。

 

“一切顺利,老兄。我把那家伙带到东河附近,让他下车。然后我就掉回头,把车扔在中央公园。你得手了吗?”我把钻石项链扔到桌上,“到手了。”

 

“啊,真漂亮!”

 

“我想她带项链是为了遮盖喉咙上的瘀痕,这事真奇怪。”

 

“管她为什么带它呢,反正我们已经到手了。”

 

“你说的对,明天我去看看能不能脱手。”

 

“我的一千元呢?”

 

“你没费多大的劲嘛。”

 

“我带走了那个家伙,对不对?如果只有你一个人,你不可能摆脱他吧?你不可能有机会。”

 

“也许吧,”我凝视着项链,“能不能等我换到钱再说?”

 

“不行,老兄,如果想要我等的话,那就多加一千块。”

 

“好吧!”我叹了口气,同意说。我进卧室取钱,想叫他先滚开,“你在车上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吧?”

 

“当然没有!”他接过钱,仔细地数着。干我们这行的人相互间是不可能信任的。

 

“我会再打电话给你。”他离开的时候,我说。

 

他走后,我锁上门,坐下来打量我的战利品。珠宝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我一边看它,一边想起那个女人脖子上的瘀痕。那伤痕一定是有人企图扼死她时留下的。

 

她是不是被人掐过脖子?被人强暴过?或者是被那个男伴欺侮过?那个男人是他的情人还是丈夫?我必须搞清楚。

 

她一定是没有别的办法遮盖那个伤痕,所以才冒险用钻石项链来遮掩,以便参加那个舞会。显然,她不想被人看见这块伤痕。这是不是意味着,陪伴她的男士不知道伤痕这件事?这伤痕是不是她的情人一时冲动下造成的?

 

我把项链扔到桌上。他妈的,我在瞎操心什么,我是一个贼,不是侦探!

 

第二天上午,我买了一份《邮报》,看到一则头条新闻:“社交界名流麦迪逊夫人晚宴归途中遭抢劫”,旁边有一张麦迪逊夫人的照片,她露出脖子上的瘀痕,说是我抢劫时留下的!我厌恶地扔掉报纸。瞎扯,门房就是证人,他一定知道这是谎言。

 

当然,她可以贿赂他,叫他撒谎,这是很容易的。现在,她可以公然出现在社交场合,因为那瘀伤找到了理由,那理由就是我!

 

我可不愿意这样背黑锅!

 

我把那条新闻从头到尾读了一遍。陪伴她的那位男士是她的丈夫,一位着名的股票经纪人,但是这并没有解开我心头的疑惑。

 

我又把那条新闻读了两遍,久久地注视着照片上的脸和瘀痕。

 

然后,我决定再见见她。

 

“是麦迪逊太太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很犹豫。“是的,你是哪一位?”

 

“我在中午的报纸上读到抢劫的新闻,太可怕了!”

 

“你是哪一位?”

 

“这无关紧要,我只是一个可能给你弄回项链的人。”

 

“如果你有什么消息的话,请打电话给警方,或者通知保险公司。”

 

“麦迪逊太太——。”

 

“你是谁?”她又问。

 

我听见她倒抽了一口气,同时知道她听出我的声音,“你就是抢我的那个人!”

 

“但不是那个想掐你的人。”

 

“你要什么?”她的声音就像陷入绝境的蛇一样,发出冷冷的嘘嘘声。

 

我要什么?“和你见面,和你谈项链的事,也许安排归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