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越绝书 第三十章 水马骝(第2/3页)

“好香啊,你有没有闻到……好香的味道。”韦龙流着口水说道,“是不是谁带了好吃的东西?”

“这时候还惦记着吃的,恐怕是谁放了屁吧?”我嘴巴这么说,心里却也觉得奇怪,到底是哪里飘来这么香的气味。

金木门还在敲响,我觉得门后不可能是地金龙,它们没必要这么礼貌,直接撞过来这门肯定要飞上天。我见没人支持我开门,索性不再问下去,可是敲门声仍不绝于耳,万一真有活口在外面,那不就是见死不救吗,这和范里他们决定丢下袁圆圆的做法是没有任何区别的。我对袁圆圆的死始终放不下,如果我劝她离开,我们帮她找老公,她大可以在煤井外面等着,根本不用一尸两命。敲门声越来越急,金木门虽然很厚,但是震感波及到门后的我们,心脏都被震得越跳越快。

许少德还没有表态,我想问他到底开不开,但是觉得他比韦龙更爱惜小命,不问也知道他是不赞同再把金木门打开的。我见他一直窝在角落,靠在金木门的旁边不敢正视有光的一面,心里又起疑,莫非许少德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绿血,畏光,以及忽现的三头影子,这些都很不平常,若不是环境特殊,我肯定要问个明白。我想把许少德从阴暗的角落拉过来,但是他似乎受到了惊吓,我还没有碰到他,他就忽然从金木门边弹开。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道。

可是,许少德张口结舌没说出话来,过了半响才指着金木门说:“后面……门后面有人……有好多人!”

刚才父亲说后面的不是人,可是许少德却说金木门后有人,而且是很多人。金木门虽然坚固,但是仍有一道小细缝,许少德杵在黑暗的角落,脸一直贴着金木门,那条缝隙就在他眼前,所以他说看到门后有人肯定不是胡说八道。我一直想确定敲门的人是谁,如果看到门后真的是人,那么也无须再争论,把门打开就是了。

我忐忑地凑上前眯着眼睛想看清楚门外有什么东西,居然能把许少德吓成这样,哪知道当适应了金木门后的昏暗时,我却和许少德的反应一样,吓得马上弹到几米开外。

金木门后果真有人,而且是一群人,但是这些人都是小孩子,无一例外。更可怕的是,我终于知道那股飘来的香味是来自何方,原来这群小孩子都抱着一个白里透红的小孩子,味道就是从他们抱着的孩子身上飘出来的。我们曾在地下古城里发现了一个断河房,几乎每间屋子里都有这么一个房间,但却不是厨房。断河房内有一口冒着蒸汽的大锅,锅里蒸了一个小孩子,后来锅里的孩子忽然不见了,我们还责怪是韦龙一下子吃干净了。没想到锅里的小孩子不是被吃了,而是被这群小孩子取走了,小孩子们抱着被蒸熟的小孩子,这场景我一看就吓得腿软。

“我的妈,门后面怎么都是小孩子……他们抱着的是……”我也变得结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我看看。”韦龙觉得好奇,没听我劝就凑上去瞅了一眼,结果和我一样,吓得连连后退。

小光和范里看后也大吃一惊,没想到敲门的会是这群小孩子,我们从盐井爬下来的确看到一群小孩子,但是后来他们跑开了,我一度以为是幻觉。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不止一次在煤井里看见过小孩子,甚至从梅里雪山回来后我就时常梦到小孩子,从大连回来以后我的梦就清晰了,梦里我竟然杀了一个小孩子,抢了一个黄色的长生牌。

“爸,门后的是孩子……小孩子,我们要开门吗?”我拿不定主意,若是老人成年人倒没什么,可是我从云南回来以后不知为何很怕小孩子,此刻我是非常赞成别开门的,但是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假装性地询问父亲。

“当然不能开,那些孩子根本不是人,它们是水马骝,而且是受过训练的!”父亲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们听后反应不一,许少德不常在南方走动,所以不知道水马骝为何物。在中国岭南、两广一带,特别是操白话方言的地区,人们通常将猴子称为“马骝”。而传说在江湖水库中,有一种灵异的索命生物,名叫水猴,即“水马骝”。每逢盛夏时节,凡有水性好的人溺死,尸首被打捞上来时,脚底有一个血窟窿,老人们就说“水猴又开始在作怪了”。

记得,小时候听工地的包工头聊天,聊着聊着从钓鱼聊到了广西南宁周边有些水库老是年年淹死人,而且死的都是会游泳的。那包工头神秘地吹嘘是水鬼干的,每年都要拉几个替死鬼,所以大水库和江河里经常有水鬼拉人。因为包工头不是两广人,故不知水马骝,一位老师坚信科学,于是和其争论,说应该是水库里的大鱼,估计水库里有几十上百斤的埃及塘角鱼或者大鲶鱼,把游泳的人特别是小孩误认为是游水的鸭子,突然蹿上来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