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凯勒教授(第2/4页)

“好让我们无法从这些照片中得出正确的判断,”凯勒说着,又展开一些照片,“即便如此,无烟火药也不会留下灰迹。至于这些三角形伤口,是由于子弹在近距离范围内射出造成的。”

我敲着照片上哈利先生头部的四个洞说:“这些是枪伤?”

“毫无疑问。”凯勒断然地说。

巴哈马强烈的太阳光及深思冥想使加登的双眼眯了起来,说:“或许这个老家伙是在正当防卫?”

“很可能。”我说,“我会把这一切都告诉黑格斯的。”

“还是别提这个了,”加登闷闷地说,“如果那样,当局就会有借口对这个案子置之不理。”

“你觉得怎么办好?”凯勒问道。

加登耸耸肩,“让他们说服你的委托人别去威胁死人,如果他们被判有罪,你就把这个证据隐藏起来,以便日后再审。”

凯勒笑着点点头,“那是佩里·梅森的绝招。好吧,我同意你的说法,一味反驳他们荒唐的谎言——四个洞都在头骨最硬处,距离一英寸,属刀伤——这样做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你可以趁这个机会仔细研究一下那个指纹证据。”我说,“你怎么看?”

凯勒挤出了一个笑容,“我想贝克上尉这个指纹专家一定是一名出色的交通警,还没搜遍整个房间就找到了指纹。那三个警察把那个中国屏风抬进大厅时,上面的痕迹还未被抹掉呢!谁知道贝克一天后检查时,上面多了那么多黑爪子印。”

“不用考虑墙上那些带血的手印了,”我说,“因为它们太小了,不会是德·玛瑞尼的——这不能扰乱整宗案件。”

凯勒摇摇头,“让人难以置信,贝克找到了一些带血的手印,却想趁血迹变干前擦掉它。”他看了看加登,说,“你这位新闻记者意识到了吗?这两个迈阿密天才没有化验血型来证实那血是否是属于欧克斯的?”

加登不解地摇头低语,“该死的画蛇添足。”

“不,”我说,“是该死的存心设计。”

加登疑惑地看着我。

“想一想,”凯勒说,他的眼睛放出了光芒,“贝克作为指纹专家被召来,但他携带的只是一个轻便的小手提箱——他没带指纹照相机。”

拍指纹需要特殊的照相机,需要一个可以随着灰印表面移动的透镜,可以紧贴着指纹拍摄。

“没有指纹照相机?”加登说,“当地没有人有这种照相机吗?”

“没有。”我说。“当然,他可以从皇家海军那儿借到……”

“但他没有。”凯勒预感不妙,“他只印出灰迹,拿起来将之挫平……”

“该死的家伙。”加登骂道,怒目圆睁。

凯勒耸耸肩,“在有些情况下,用薄而易粘的胶带也能取样拍照——但贝克身边没有胶带。”

“什么?”加登说。

“他用的是橡胶,”我解释说,“那的确能从原始表面取出印迹样本。”

但在取样的过程中却会对原型产生破坏。

“不管怎样,无论贝克说指纹来自何处,都不重要。”凯勒说着,顺手拿起放大指纹照片。

“指纹不是从屏风上取下来的,我可以按着一摞《圣经》发誓。”

“一本《圣经》就够了。”我说。

“你怎么这样肯定?”加登问他。

凯勒站起来,“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他把我们带到舞厅,上周末,公爵夫妇曾在这儿跳过华尔兹,一个六折的奶白色中式屏风立在哪里。

“但是,那不是……”加登说,“它不是被烤焦的……”

“我查到欧克斯夫人购买屏风的那家商店,”我说,“也买了一块,图案虽不一样,但其它地方完全相同。”

凯勒用一只手摸着屏风,研究着它表面的纹理,另一只手里拿着指纹照片。

“我从这个该死的东西的每个角落都取了样本,每次我都能碰到带木质螺纹背景的印迹。”

我点点头,“假使那放大的指纹是从屏风上取下来的,背景上的圆圈不应是那个样子。”

“花纹不相符。”凯勒边说边轻轻拍着那个中国屏风,就像爱抚一个婴儿。

“那是完全不同于此的物体表面。”.

“他们的指纹是伪造的?”加登问道。

“不,”我回答说,“那只是个替代品。”

作家抱着双臂站立着,就像一个农场主在注视他的农场,“怎么会是这样?”

我从凯勒手中拿过指纹照片,“那是弗来迪的右手指纹,是他们从别处扒下来的绝好样本,昨天我同弗来迪谈及此事

在弗来迪的小牢房里,当我问及他是否在调查时被掌握了什么证据时,他耸肩表示没有。

“噢,我为麦尔岑倒过一杯水,”德·玛瑞尼说,“从一个玻璃罐里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