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侦探小说家厄尔·加登(第2/4页)

“厄尔,这个案子你怎么看呢?”

“先从可疑之处入手,”他说,“我的女孩们随后就到。”

“女孩们?”

“我的女秘书——既聪明又大方.一切听我指挥。我已经几年没用打字机了。”

有一会儿,我们都陷入了沉默,恰巧空姐来送咖啡,我们都喝着咖啡,却仍沉默无语。我正考虑是否把我为欧克斯工作的事告诉他,他就开口了。

“你正为德·玛瑞尼工作吧。”

“什么?”

“看,孩子,你不是为控方工作的,据说他们已经雇用了两个迈阿密警察,此刻,内森·黑勒除了是在帮德·玛瑞尼收集证据外,还能做什么呢?”我看着他那农夫样的宽脸庞.摇了摇头:在这儿,真不知谁是侦探了?

“实际上,”我用低得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说.“我是为南希·德·玛瑞尼工作。”

“这个可怜的阔女孩儿!她真的像人们说的那样美丽吗?”

“真的。”

他皱着眉头沉思起来,脸上带着笑容。他总是这副表情,“黑勒,你将怎样推进案情的发展呢?”

我朝他意味深长地一笑。他把咖啡一饮而尽。

他沉思着,在嘴里还不停地咕哝:“哦将写的这件奇事:一个淘金者成为世界首富……热带风暴中的谋杀者……伙都教咒语杀人……王权的干预……追求爱情的美丽而富有的女孩——我的作品会让我赚上上百万美金,我的老板也会极为满意。”

“可不要落下——死者的好朋友睡在隔壁,却安然无恙。”

“噢,不会的,能读到的报道我都读了,在这个千疮百孔的案子中,这是最糟的一段。我们一起干怎么样?”

“加登先生……厄尔……我认为这不太合适,我的当事人不会愿意我和记者有过多联系的。”

他皱起了眉头,依然和蔼地说:“我不是什么狗屁记者!看吧,这些记者今天下午就会去酒吧狂欢的。我们则会去西苑,我保证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我考虑着此事。

“和不和你联手都无所谓。”他说着,把头扭向一边。

“你已经定好了路线?”我问道。南希答应明天给我提供一辆汽车。要是今天下午或晚上我就能开上那辆车就好了,可惜,现在我连一辆脚踏车都没有。

“我住在维多利亚皇家旅馆,你住哪儿?”

“大英帝国殖民地旅馆。”

“哈利先生的私人旅馆。”他拍了拍自己的手,说:“好吧,等我们安顿好后。我就去看看西苑到底发生了什么。”

西苑的大门是拿骚最美的风景之一,时近黄昏,西下的夕阳笼罩着整座建筑。当我从车上下来和守门的警察说话时,加登开着租来的福特车等在一旁。

“林道普上校在吗?”我问。

“不在,先生。”

“他妈的!”

“出了什么事,先生?”

“说好了在这儿见面的。”

“是和他见面吗,先生?”

“我是他请来调查这一案件的美国侦探之一。”

“啊,他不在。”

“嗨,噢……我想我必须进来等他。”

他想了几秒钟,点了点头,打开了大门。

几个穿着整洁的黑人警察站在前门的人口处,我告诉他们我在等林道普上校,我想看一下谋杀的现场。其中一人问我加登是谁,我答道:“我的助手。”

这一解释已经足够了。因为哈利先生的死,西苑周围的安全更让人信不过了。谋杀案发生后的一个多星期,这里便声名远扬了,和助手一起来这儿是十分合理的。

加登随我一起沿着曲折的楼梯往上爬,眼睛在四处留意着。

当我们走进哈利的卧室时,却发现那个中国屏风不见了,其他东西还是老样子——烧焦的衣橱、写字台上的法式电话以及电话簿上的血迹都没有变。微风从敞开的窗子吹进来,掀起了落地窗帘。

可当我们走到床跟前时,眼前的一切真令人难以置信,就算是与凶手面对面也不会比这更让我惊讶和愤怒。两个警察正跪在地板上擦洗墙上的血迹。他们都穿着严谨的制服,戴着头盔,两人之间放着一桶肥皂水和两块海绵。更可恨的是,他们擦洗的是通往门廊的那面墙上的已经变干的血迹。

“该死的!你们在干什么?”我吼道。

加登也呆在那里,看起来受的震动比我还大。

可那两个警察却和善地看着我们,没有一丝惊讶。

“我们把这些血迹擦去。”其中一个边擦边说。

“为什么?”

另一个说:“因为这掌印不是德·玛瑞尼留下的……太小了。”

当然,他说的没错,这血手印确实是像一个女人或是一个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