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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那是什么后,我吓得心里扑通一跳。

那不是口红碎屑吗?

而且那个颜色与沙耶加平时最爱用(而且现在还涂着)的口红颜色非常接近。

也就是说,果然是沙耶加做的吗?

我慌忙将视线移开鞠子的右手指尖。这当然也是为了避免诱导丸茂看向那里。

刚才丸茂测的是左手的脉搏。此时他正弯着腰,观察鞠子背上插着的小刀的刀柄。他究竟注意到这个没有呢?

就在这时,一直未发一言的沙耶加突然横插一句话。

“我觉得你说得不对。”

丸茂也被这句话吓了一跳,站直了身子,看向沙耶加。

“为什么?”

“因为,最近把平先生甩了的人,是我。如果平先生脚踏两条船,同时也向鞠子示好了的话,那另说。”

沙耶加的样子,和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的丸茂,同时被我看在眼里。我心中顿时感到一些畅快。但丸茂这家伙惊呆了。嗯,对丸茂来说,向沙耶加求婚这种大胆的行为,就算倒立也做不到吧——然而紧接着,沙耶加突然眉头一皱,哭了起来。我心里一阵慌。

你怎么了,沙耶加?

难道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所以哭了出来吗?

果然,凶手是你吗?

“主视角人物再次回到三郎了呢!”

“真是不停更换呢。”

“应该会一直这样,交叉使用多人视角,平行地描述事件的经过,直到结尾吧。”

“真是令人期待。”

“而且鞠子女士的指甲缝里,竟然,真的有口红碎屑!”

“正如二谷小姐所推理的那样呢。吓我一跳。”

“接——下来、接下来、接下来,就是南京玉竹帘——才怪呢,是我们翘首期盼的!第五位挑战者!那么,五所川原先生,您怎么看!”

五所川原是一位皮肤晒得黝黑、貌似体力劳动者的男人。他的后背宽阔厚实,仿佛能轻松地抬起一个柜子。胸部肌肉也很结实,腹部自然也是。

“嗯,虽然没有百分百的自信,但是只要猜对就行了吧,只要猜对。”

“啊,是要详细分析的。这里可是《推理竞技场》。跟赛马那种‘只看结果’的赌博不同,如果不说出我们某种程度上可以接受的理由,是不行的。”

“这样啊。嗯……那怎么办呢……”

“不过只要可以合乎逻辑地指出凶手,即使细微处有些含糊不清,应该也可以算作回答正确的。”

“嗯……那我还是回答吧!”

“就该这样,就该这样!对于节目组来说,也是希望挑战者可以赶紧去死,不,是踊跃地站出来啊!”

“赶紧去死?”

“啊,只是我不小心说错了。那么,请回答吧!”

“可以吗?”

“当然!请一鼓作气地回答吧!”

“主持人你刚才也说了,那位麻花辫小姐的推理真是可惜呀。尸体的指甲缝中有口红碎屑,就可以明确凶手是女性这一事实。另外对话中也有一些不自然的地方,因此这次的谜题应该是使用了性别误导诡计——到这里为止,我的看法完全相同。遗憾的是,性别误导不是用在丸茂身上。事实上,之后的文章里,丸茂可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疑似女性的举动,不是吗?”

“的确!不仅没有,而且越来越像男人了呢!三郎将丸茂称作‘混蛋’,沙耶加形容丸茂的声音为‘粗犷的声音’。不仅如此,刚才三郎的独白里面说他‘强忍立刻抓住丸茂的胸口揍他一顿的冲动’。如果丸茂是女性的话,这句话就让人感觉不正常了呢,抓住胸口可就是大问题了呢。也就是说,丸茂应该是男性,这点没错吧?哈,哈,哈。再次为二谷小姐感到惋惜,真是遗——憾啊。明明是个纯情又值得调教的女孩子,真可惜。”

“你这家伙,在说些什么呢?!”

“哎呀,不好意思,不知不觉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都推理到‘在读者面前隐藏性别的谜一般的女性’就是凶手这一结论了,然而那个小女孩在关键的地方搞错了。”

“那么,五所川原先生认为的凶手是?”

“可以说吗?”

“请回答。”

“呵呵,凶手是阿英哦。”

“阿英!啊啊,最初前来迎接三郎的——咦,但是五所川原先生您刚才不是说,凶手是女性吗?”

“是呀,这个人是女性哦。”

“但是,有起‘英’这种名字的女性吗?”

“你脑子烧坏了吗?这次的故事,从一开始就是朋友圈子里互叫昵称的设定,所以很可能不是本名啊。可能是爱称,也可能是外号。”

“啊,这样吗,有道理。但是您有依据吗?”

“这个‘阿英’,特别会察言观色不是吗?开头,三郎和沙耶加之间气氛尴尬,她就多方照顾。就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照顾到了,但至少三郎感觉到了,这就说明她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我并不是说男性就不会察言观色,但在恋爱方面的敏感度,是女性所特有的哦。这是根据之一。男人会留意到有没有人肚子饿了、有没有人觉得无聊了这些方面,但是在他人的恋爱、感情,这些更为细腻的方面,还是不够擅长,甚至基本上是不会留意的。虽然比其他成员稍微年长,但是阿英讨厌其他人对她使用敬语,喜欢别人以‘朋友间的口吻’与自己对话,这是根据之二。如果是男性的话,就算本人这么希望,周围的人也会有些顾虑,是不可能以‘朋友间的口吻’与之对话的。啊,这倒不是说男性比女性地位高,只是社会上有这样的习惯,或者说根深蒂固的观念,请不要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