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卡(第4/5页)

但证据似乎又是确凿的。船上的工作人员对乘客的检查很彻底——他们自己也要防备欺诈行为。毋庸置疑,在加来上岸的人比在多佛离岸的要少一个,这只能有一种解释。

然而,两万镑就是两万镑。马西森反复地想了这件事半个多小时,接着乘出租车到了伦敦警署。

“我承认,”他对助理警务处长莫蒂默·埃利森爵士说道,“柯尔死亡的证据很充分,但我觉得自杀不像他的性格。我非常想找个合适的人来进一步调查这件事。我认识的当地警察都很好,但他们没法跟你们比。必要的话,公司可以支付调查的费用。”

“不是钱的问题,”莫蒂默爵士答道,“问题在于你得说服我们,让我们认为这件事值得调查。”这正是马西森提出要求前担心的。

“哦,”马西森说道,“是这样——”他接着又尽其所能地讲了一下疑点。最后,莫蒂默爵士妥协了。

“我们会派个人去了解一下你提的这些疑点。如果他认为有问题的话,我们会展开调查的。”

这一决定让弗伦奇探长来到了伦敦与格里姆斯比公司的办公室。同审计员和公司官员的谈话让他了解了柯尔在公司里的职位以及欺诈的具体方式,同时他发现马西森对这个人性格的评价和很多同事的看法相同。弗伦奇回来后报告说有调查的必要,他马上就收到了继续调查的命令。

开始时弗伦奇进行了一些例行公事般的程序。拿到办公室里能找到的所有细节之后,他向柯尔的同事询问了柯尔的业余爱好,但得到的信息很少,虽然沃克讲到他有时会在滑铁卢和朴茨茅斯之间的火车上看到柯尔。

离开办公室前,弗伦奇采集了柯尔保险箱和私人抽屉里能找到的所有指纹。接着他去了男洗手间,在桌子上也找到一些可能是柯尔的指纹。

除了那个赌马的小本,弗伦奇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仔细地查了一下,得到一些结果。他发现所有的马都在指定的日子进行了比赛,也都像记录的那样赢了或输了。这个小本记的东西应该都是真的,但从另一方面说它又没有太大的说服力。他试着要找到实际的交易情况,但失败了。他并没期望能找到所有的交易记录,但在通知了所有的赌马场之后却一个记录也没找到就有点儿问题了。并没任何证据,但弗伦奇开始隐约地怀疑柯尔还活着,现在他确信这是个疑点了。

“看来这家伙把我们都耍了,”后来在跟卡特警长一起去多佛的路上,弗伦奇说道,他们要去调查阿什福德号的员工。“我觉得他吞了这笔钱,但我还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

卡特乐观地回答:“或许您到船上就找到答案了。”

事务长向弗伦奇解释了检查乘客的方法。任何人上船的时候可以有一张或一打的票,但在检票时每人必须交上一张登陆卡。

那次旅行中共发出一百七十五张登陆卡,通道上回收了一百七十四张,肯定有个人在船上没上岸。他能提供的只有这些。

弗伦奇想了一下,问护照和登陆卡的一致性是否也检查过。

事务长耸了耸肩。“哦,现在,”他回答道,左眼皮好像跳了一下,“嗯,我没法评价法国人的做法。但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查了那次旅程的情况。一旦有旅客失踪的话,他们都会一步一步地检查。我们已经知道,他们共发了一百七十四张护照登陆卡。”

“我不是那个意思,”弗伦奇解释道,“知道出了多少张登陆卡吗?”

“我觉得应该也是一百七十四张,”检票员说,虽然明显带着怀疑的意味,“但你最好去问问法国人。他们告诉我共有一千张登陆卡,箱子里还剩了八百二十六张,这说明他们发了一百七十四张。柯尔显然知道自己不会登陆,所以他没让人检查护照。”

弗伦奇不太肯定,但他记得卢卡斯说过检查护照时没见过柯尔。这也证明不了什么。

回伦敦的路上,弗伦奇一直在苦苦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柯尔搞失踪的话,他是怎么做到的?更根本的问题是,他是不是在搞失踪?有办法能查出来吗?

突然,弗伦奇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柯尔会不会买了两张票?如果他把两张都换了登陆卡,会不会用其中一张登陆而销毁了另外一张?

弗伦奇觉得这应该可以解释这个案子,但果真如此,还是仅仅只是猜测?

整晚他都在反复考虑这件事。怎么才能知道柯尔是不是耍了这样一个花招?这个计划有没有根本性的错误?能不能通过验证发现?他一次又一次地琢磨每个细节,但每次总感觉计划是滴水不漏的。

“你有什么想法,卡特?”弗伦奇抱怨道,“或者说在这个案子里我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