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2页)

沈遂:“这不好罢,毕竟是舅舅的一番心意。”

秦红筝很受药王谷谷主的宠爱,不觉得跟老谷主讨一样宝贝给自己的儿子有什么。

这老谷主虽爱女,但年轻时为人非常风流,光是儿子便有十几个。

秦红筝是嫡出的长女,她自幼便十分厌恶父亲那些妻妾跟儿女,二十多个弟弟妹妹秦红筝没有一个能瞧上眼的。

她道:“有什么不好的?既是心意,你外公领了便是,至于寿礼归谁他又如何管得着?”

沈遂:……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比他还能胡搅蛮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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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红筝千里传音给老谷主,要他将那颗佛门舍利送过来。

当夜老谷主便派人将舍利送到了沈府,听说来送舍利的人就是秦十二。

秦红筝连饭都没留他,送完东西秦十二乘着坐骑离开了。

沈遂:工具人不过如此。

舍利一送到沈府,秦红筝就给了沈遂。

那舍利石子大小,淡琥铂色,外表极其光滑,如同包了一层蜜色的浆,如暖玉般温润,一看就不是凡物。

说实话遇上秦红筝这样一个娘,沈遂估计也把持不住自己的三观,歪成原主那样。

有宝贝她是真给寻。

这娘太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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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利是佛门高僧留下的骨头,哪怕再珍贵对沈遂来说也有点瘆人。

他没多把玩那颗舍利,直接将它放到了荷包里。

荷包不是寻常的东西,是一个上品的储物袋,原主就是典型的差生文具多,浑身上下都非凡品,但就是不学无术。

不过这不能怪他,罪魁祸首是这本书的作者。

现在有佛门圣物舍利护身,沈遂再也不担心厉鬼晚上将他拉进梦境。

沈遂揣着舍利,一夜无梦睡得十分好。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第二日醒来沈遂神清气爽,身体都轻盈了许多。

他背上的鞭伤已经结了痂,只要动作不大伤口便不会裂开,沈遂还是在房间趴了一日,下午时沈远膳来看他了。

沈远膳的到来叫沈遂吃了一惊,小说里原主瞎了一只眼,他都端着严父的范儿没来看。

这事让原主非常记恨,长大之后他便成了二五仔,捅了沈远膳一剑,逼宫坐上了城主之位,然后倾一城之力疯狂对线林淮竹。

最后被林淮竹抽筋剥骨,挫骨扬灰。

沈远膳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袍,黑金色腰带,头戴玉冠,五官英俊深邃,眉眼肃然。

沈遂乖顺地叫了一声,“父亲。”

沈远膳板着脸问,“这两日卧床可反省了以往的过错?”

哪有这样当爹的?

施鞭子的时候教训,养伤期间还要教训,光给巴掌不给甜枣。

沈遂心里翻白眼,嘴上温驯,稚气道:“反省了,以往我贪玩任性,没有长子之风,容人之度,日后我一定不会再犯。”

沈远膳颇为满意。

之前沈遂在祠堂说的话让沈远膳半信半疑,后来见他真没向秦红筝透露林淮竹的事,才彻底相信沈遂。

“对了。”沈遂面上一派恭敬,“还有一件事想跟父亲说。”

沈远膳:“什么事?”

沈遂:“沈怀对外既是您的骨肉,我们沈家的人,儿子想他成日闷在家里也不是事,不如让他也去学武堂。”

他一口一个骨肉,沈家的人,故意戳沈远膳的心窝。

沈远膳爱慕林淮竹的娘,但林淮竹却是她跟其他男子的骨肉,他心里不可能一点都不介意。

沈远膳一贯漠然的脸色果然有些微妙,顿了片刻他才不冷不淡地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自有主张。”

沈遂低眉垂眸,乖乖听训的表情,“是。”

实际心里:老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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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月色在窗棂落了层银霜,蝉鸣渐渐止了。

林淮竹盘腿坐在床上,合着眼进入了梦境。

吱呀一声,窗户被人从外面拉开,清浅的月光洒进屋内。

林淮竹猛地掀开眼皮,伸手撩开了幔帐。

沈遂以一种笨拙的姿势,正慢吞吞爬窗进来,一只腿已经跨上了窗台。

他精致的眉眼被夜色虚化,唯有那双眼眸亮的惊人。

沈遂顾念着后背上的伤,不敢大幅度动作,他小心挪动着身体。

见林淮竹神色莫测地看向他,沈遂也不在意,扬了扬手中的东西,笑道:“我拿了好东西。”

为什么有门不走非要爬窗,沈遂对此有独特的见解。

他现在要跟林淮竹走“竹马竹马”路线,跟青梅竹马那种两小无猜不同,竹马竹马在沈遂的理解里,就是两个混小子背着各家父母干坏事。

不是招猫逗狗、就是逃学打架。

这就是竹马竹马。

革命友谊是建立在一同调皮捣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