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第3/4页)

她活在这个世上,只求一份自己痛快和舒心。

就是要赚钱,让自己过的舒服,颇有种哪管外面洪水滔天的肆意妄为。

可是现在,她好像隐隐看见一种,叫做理想的东西。

当告别这些小学生之后,两人又前往了古代书画馆。一幅幅珍藏着的古代墨宝,被悬挂在玻璃展柜内,所有人都能近距离的看到古代大师的墨宝。

“不是说我们北安博物馆,有一副镇馆之宝嘛,”旁边有个女生,正低声跟朋友嘀咕说:“是那个唐朝的《报春图》吧,据说这幅画当年流落海外,然后被拿到苏富比拍卖。结果就被国内的爱国商人拍卖了下来,捐赠给了国家。”

女生有些惋惜道:“这次居然没有展览出来。”

她朋友说:“是哪一副啊?”

“唐朝《报春图》,据说是跟故宫博物馆的《五牛图》齐名的一幅画,你上网搜搜,当时的新闻特别热闹。”

她朋友果然拿出手机搜索,一看到价格,当即震惊:“六亿?这幅画当年居然是花六亿拍卖回来的。好有钱啊,妈呀,真的好多好多钱。”

“对啊,据说当时有国外的人跟我们抢,我们国内的这位大佬,抢拍下来,直接捐赠给了国家。大概这就是人家有钱人的格局吧。六个亿的画,眼睛不眨的就捐了。”

她们两个人讨论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但馆内很安静,阮昭还是听了个正着。

直到她转头看向傅时浔,就见他目光紧锁,盯着面前的画。

脸色竟是有种奇怪的苍白感。

也是在这一瞬,她发现他握着自己手掌的手,竟然不自觉用了劲儿,男人的力气本来就大,她的手被这么一握。

疼的阮昭不自觉,痛呼出声。

要知道她之前不打麻药清理伤口,都忍了过来。

傅时浔似乎这一声痛呼惊醒,他转头望向阮昭,低声道:“对不起。”

“你怎么了?”阮昭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傅时浔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意外想起一些事情。”

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劲,阮昭也没在书画馆多待,便拉着他一起离开了。

*

隆冬之下,小院内的花草早已经枯萎,有种冬日里萧瑟感。好在家里打扫的还算干净,这才没让小院出现破败感。

梅敬之一脸沉郁,整个人陷入了低气压。

许久,他看向阮昭,问道:“你这是要准备当圣人了?”

“只是去修复竹简而已,谈不上当圣人吧。”阮昭用剪刀,将花盆里的枝叶剪掉,这是她为数不多还养着的花。

因为外面太冷,家里的花匠就全把花抱到了客厅里。

也给客厅增添了几分不一样的景致。

梅敬之神色依旧凝郁,声音也没了往日里那种不着边调感:“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放弃的是什么?那可是徐渭的《墨竹图》,你应该知道这样一幅画,到任何一个拍卖会上,都会成为压轴拍品。”

这种身价过亿的画,哪怕是修复费也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要是以前阮昭想也不想,就会答应修复。

可是这次,她先是因为要参加考古队的工作,推迟了修复《墨竹图》,现在又因为要修复什么刚发掘出来的秦汉竹简,拒绝了修复《墨竹图》。

他冷笑道:“去年苏富比拍卖过一批汉朝时期的竹简,你猜多少钱?”

阮昭依旧盯着自己面前的花,似乎对这个消息,丝毫不敢兴趣。

“两百六十万,两千根的竹简,才卖这么点价格,”梅敬之继续嘲讽道:“你现在为了这点价值的东西,居然要放弃《墨竹图》。”

知道阮昭脾气不好,他到底话还是没敢说的太狠。

他恨不得要敲敲阮昭脑子里的水。

“文物的价值,并不单单以价格来评定,”当说完这句话时,阮昭的心头有种奇怪的感觉,直到脑海中的记忆回涌。

她站在扎寺的佛殿里,大言不惭的说着,香港苏富比的佛像拍卖出两千八百万的价格,所以扎寺那些佛像,看似无价实则并非如此。

明明不过是大半年的时间,当初那样狂妄说话的人,却变了。

“阮昭,这可不是你会说的话,”梅敬之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她,他一直冷眼旁观着阮昭和傅时浔的交往,可是如果他们在一起的代价,是要让阮昭彻底改变,那么他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儿。

反而是她自己轻笑:“或许吧。”

可她并不讨厌这样的改变,或许跟拥有理想的人在一起,她也会成为那种可以为了理想而努力的人。

阮昭如愿进入实验室,开始着手修复那批竹简。

只是很快就到了元旦节,本来元旦是要放假的,但是她因为正在试验一批化学药剂,因为竹简出土之后,要进行脱色处理。

所以她这几天一直带人在进行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