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舍(第3/8页)

“他真的很帅,姨妈肯定会迷恋的。”

“我不会迷恋男人的容貌和外形。男人要经历过人生的波折,还要有点深度。”

“哎呀,那位大夫也很有深度啊。睫毛很长,一看他的眼睛就会被吸引住。”

“是一见钟情吧!”

“人嘛,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有好的开端,就会有好的结果。就是一见钟情,也没什么不好。”

“什么都好。你对男人没有免疫力,要当心!”

“别小看人!我上女校一直到高中,上了大学接触男同学,交了很多男朋友。”

“那只是普通的朋友。喜欢你或迷恋你的男性与你幽会,是不会暴露本性的。”

“姨妈的意思是让我更加深入地跟他交往吗?”

“你要是那样,你妈会责骂你的。”

“没办法嘛。”

老板娘认为:为了增强亚子对男性的抵抗力,可以牛刀小试。但不能弄巧成拙,弄得不可挽回。亚子实际上并不了解男人,仅凭她平常说的话和做的事就能知道。她交际圈中的同性朋友大多很顽固、很天真。属于现代城市女性中的不成熟那一群。

“男人有的是,不必急着找!”

“没着急,喜欢就没办法了。”

老板娘想:假如亚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自己可以加以干预,而姐姐的女儿就难办了。

“哎呀,仰慕医院的大夫还说得过去啊?”

“那个大夫真要是求我,我也许就会给他。”

“别乱说!”

“昨晚还梦到我和他交谈呢。”

“送给你条围巾,你就光做梦吧!”

老板娘口里喝着咖啡,心里渐渐不安起来。

第二天下午,老板娘刚从睡梦中醒来,正准备整理昨晚的记账单时,亚子出现了。

亚子的大衣襟缝显露出那条三色围巾,头发也烫出了漂亮的卷儿,但脸色有点黯淡。

“我去医院了,冈大夫不在啊。”

“冈大夫就是雷诺·贝尔烈吗?”

亚子点点头,

“他太过分啦。让我过三天再去,结果我去了,他不在,只有个怪模样的大夫像螃蟹一样戴着眼镜呆坐在那里。”

老板娘放声地笑了。

“说冈大夫只有星期一才来那家医院。真欺负人!好不容易去趟医院。”

“那个贝尔烈不是那家医院的专属医生?”

“说是只有每周星期一,才从庆应医院过来支援诊疗。”

“他是大学老师吗?”

“是。”

“你吃吗?”

老板娘打开昨晚客人送给她的寿司,问亚子。

亚子边吃边问:

“我去庆应医院看看好吗?”

“那么远,算了吧!”

“那位大夫太好了。”

“就是去大学附院,也未必能请到那位大夫看嘛。再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让哪个大夫看都一样啊。”

“有差异。今天,那个螃蟹连膝盖都没摸,就说‘好啦’。”

“因为这是第二次嘛。”

“伤情也许会变化。应该再慎重点儿。那样的庸医不行啊。”

“也是啊。”

老板娘不愿意跟亚子正面纷争。亚子又说:

“那个螃蟹也很可恨,他让我两天以后再去。”

“两天后不就是星期六吗?”

“他是使坏,不让我见冈大夫。”

“不会那样吧。”

“让我星期一去不行吗?”

“你可以说‘我星期六来不了’嘛。你的膝盖怎么样了?”

“没事儿。”

一提到腿伤,亚子立刻变得冷淡和无兴致。

亚子从那天起,没再与老板娘联系。

她没有主动联系姨妈,就意味着平安无事。老板娘暂时忘记了亚子。

第四天,也就是星期一的下午,亚子来到了老板娘的公寓。这次她穿着裙子和T恤衫,系着老板娘送给她的围巾。

“喂,我见到他啦。”

亚子刚进门就兴奋地报告。接着掀起裙子来,指着腿上说:

“这个,他又给缠上啦。”

亚子指的是那个美男子医生给她缠的绷带。

“他说这种伤,开头一个月很重要,要是马马虎虎地不管不顾,会慢慢引起关节炎。”

“你应该没事儿吧?”

“大夫说好多了。他翻看我的病历,说你大老远跑来,辛苦啦。”

“嘿!这么说,那个贝尔烈对你还很关心呢。”

“没有啊。他对大家都一样热情。所以星期一患者特别多,要花很长时间排队。”

“大概都是女性吧。”

“喂,姨妈,没有办法让那个大夫知道吗?”

“知道什么?”

“我喜欢他。否则,他会被别人抢走的。”

“这不是开玩笑吧?”

“我要是能跟那个大夫幽会,死了也值得啊。”

“别乱说!”

“您给想个办法吧!”

亚子冲着老板娘合掌祈求。老板娘想:要不就给她助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