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十二个故事(第3/5页)

三年光阴,因着深山里物产丰富,自给自足,季言之很少出去。即使出去,也不过是到药店拿药草换钱,然后买些列如食盐等生活必需品。因为出去的次数有限,又因为练了天地不老长春功后,虽说脸还是那张看起来憨厚老实的脸,但体型较原主发生了很大变化,何况独自一人讨生活,没有原主记忆的季言之又开始不苟言笑,习惯性的面瘫了。

气质发生质的改变,想来就算走在长安街头,碰到被卸了公主头衔,成了李世民女儿中唯一郡主的高阳,高阳也不会将如今的季言之拿来和她记忆中小小年纪就长得孔武有力,被军神李靖称赞长大后必是一员猛将的莽汉——房遗爱~做对比…

不过这种几率真的微不可微,毕竟随着为了给痛失爱子的房玄龄和卢氏一个交代,李世民亲自下令将高阳贬为郡主后,三年前发生的事,也几乎成了一个禁忌,就算是长安城的百姓也不敢随意攀谈。加之三年光阴里,季言之专注于练武自保,并没有刻意去追寻身世,只想着等以后顺其自然,而这也造就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季言之根本就没把自己的身份往史上第一绿帽驸马——房遗爱身上套。

出了深山,到达樵夫们惯常跑来砍柴的地方,季言之无意中在一处低矮的灌木丛中发现了一丛长在一起的灵芝。季言之见猎心喜,便将装得满满的药兜取下,丢在路旁,弯腰走进灌木丛,用药锄将那一大丛灵芝割了下来。

这时,一位砍柴的樵夫担着柴路过,看到拿着灵芝从灌木丛中钻出来的季言之,便笑着打起了招呼:“季小郎君,今日又出门采药啊!”

季言之点点头,“樵翁这是打柴归来?”

说完,季言之将灵芝放在药兜里的同时,从药兜翻找出用宽大树叶包裹着的具有清热消暑功效的草药,塞给了被他称呼为樵翁的樵夫。

“这是清热消暑的草药,樵翁要是信得过我,不妨拿回去煎服。”

樵翁赶紧将药包收捡妥当,笑得几乎眯成了一条线。

“季小郎君医术高明,老朽如何信不过。”

季言之扯嘴露出淡淡一笑作为回应后,便将药兜背了起来,顺着樵夫们上山砍柴时踩出来的小道,脚下如风,如履平地一般快速的从有人烟活动的山林走到了官道,然后又顺着官道,步调很平稳的慢慢的往长安城走去。

来往的行人渐渐地多了,季言之穿着白衣,背着药兜,那周身环绕的清冷气质倒让行人或多或少的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打马经过,热热闹闹说要去郊外围场狩猎的公子哥儿们也是如此,只不过其中一人,将视线放在季言之身上时,几乎看直了眼睛。

“怎么了,遗直?”

一旁的好友杜构有些奇怪的问,却得不到房遗直的回答,只好顺着房遗直的视线落到了季言之的身上,结果这一落可不得了,杜构也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这是小二?”

这时候房遗直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翻身下马朝着季言之急急忙忙的奔去,杜构也紧随其后,和房遗直几乎一前一后的奔到季言之的跟前。

季言之直觉这两人或许知道自己的身份,便停下脚步,明知故问道:“二位何故拦我?”

“小二,这是你大哥,我是你杜哥啊,你不记得我们了吗,小时候你因为拿了当今陛下赏赐给叔父的夜光杯撒尿,被叔父胖揍,还是我跟你大哥替你求情的!”

季言之:“……”

季言之清冷的人设差点就绷不住,这种事适合拿来在这种公共场合说吗。

季言之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两声,道:“咱们到那边的凉亭好好说叨说叨如何?”

房遗直直愣愣的看着季言之,忘了答话,最后还是杜构推了他一把,房遗直才回过神,忙不迭的点头:“是该好好说叨说叨,这三年小二你到底去了哪?你可知母亲为你差点哭瞎了眼睛。”

嗯,还要外加差点没把李唐皇族闹了一个天翻地覆。如果不是为了平息卢氏的‘丧子之痛’,李世民又怎么会处罚高阳这个罪魁祸首呢!

来到凉亭处,季言之三言两语述说了自己这三年的经历。因为真的没什么可说的,所以季言之只是把自己脑补过重走出破庙跑到深山窝了三年的事编成了他被隐士师傅所救,然后‘躲’在了深山学艺……

“所以这三年你一直都跟着你的师傅学艺?” 杜构瞄了一眼药兜,有些恍然大悟的道:“你的师傅乃是道长?”

这时候最为出名的药王孙思邈乃是出家道士,所以杜构的惯常印象便是医术好的都是道长。

季言之不得不说杜构这思维真的挺与众不同的,难不成读书人都喜欢脑补,就好比确定了一眼就确定了季言之身份的房遗直,只凭着季言之简略的几句话就认定了季言之这三年日子过得一定很苦,不然明明记忆中一向结结实实,壮得真牛犊子似的弟弟怎么就变成现在体型修长到甚至有些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