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稍晚,冉非泽来接苏小培回家吃饭,苏小培回去之后便将她与刘响的对话过程与他说了说。听得冉非泽直皱眉头:“你连蒙带猜全猜中了?”

“我这叫有依据的推断。”

“就凭平洲城那屋里摆的花与坟头的一样?就凭坟头那花是新栽的便该是刘响与我们一起回来后第一日便去看望了罗灵儿?就凭你与常府的人聊了那些,又再看了看卷宗,这便推断出了?”

“再加上对刘响和杜成明这两人的了解与分析。”苏小培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在我家乡,有高明的同行连逮捕到案犯时他会穿着什么样式的衣裳都能推断出来。我与刘响相谈时,他的表现和反应更帮助了我一步一步的细化了整件事。”

冉非泽的眉头仍然皱着。

“他不是鲁莽之人,他只会想不动声色使计杀了你我,不会胡乱动手的。”苏小培看着冉非泽的眉头尖手直痒,好想帮他揉一揉,“你不要这样摆臭脸。”

“明明说好了一步一步慢慢行|事,你今日这般将他逼急了,万一行事超出了你的预料,如何是好?人心难测,小培,莫要觉得自己什么都能推断出来。”

“我没有。”苏小培嚅嗫道,为自己辩解:“我也未有这么自负的,他今日来打探,正好是个好机会。我也将他探出来了,我说罗灵儿将我杀死,甚至说到同乡需要一个案子牵扯到你们,这般暗指杜成明了,他都没反应过来,罗灵儿之死对他影响挺大的。我是想着,若是确认了这些个细节,对剖析他这个人,进化了解分析出杜成明也是有好处的,机会难得嘛。他也不一定什么时候会来试探我的,万一他都不来呢,那我就难有机会确认这些……”

话还没说完,却被冉非泽拉到怀里去了。苏小培噎了一噎,知他担心自己,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脑袋靠在他胸膛上,说道:“确认了,才安心嘛。况且那屋里好些人呢,他不敢如何的。他不会胡乱冒险的,在府衙内动手的风险太大,他担不起。”

冉非泽想想还是有些不高兴,捏捏她脸团,忽地问:“你说罗灵儿是因为杀了你惹了杜成明不高兴,故而引来杀身之祸?”

“对。杜成明的控制欲太强,他无法接受他的人不听话,一旦失去控制,他就会毁掉。”

“而且杀鸡给猴看,还能用罗灵儿的事接近我们,与我们搭上关系。”冉非泽道:“他还真是不浪费。”他顿了一顿,又道:“那刘响若想杀你,杜成明又怎会同意?他不是吓唬你吓唬得正开心的时候。”

“对,所以刘响要瞒住所有人,包括杜成明,他还得让我死得像是遭遇了意外,而非被人杀害。”

死于意外?冉非泽微眯了眼。

“壮士,我饿了。”话说清楚了,赶紧填肚子,下午还得继续上工呢。只有她去上工了,身在府衙安全无忧,冉非泽才能抽身出去安排各事。

“真不想给你饭吃。”

说的跟真的似的,苏小培白他一眼。

稍后两人正吃饭,白玉郎跑来报信。“冉叔,有件怪事。我盯了半天,没瞧见有人去响哥屋里取信,倒是他后来回来,把那信烧了。”

“烧了?”

“嗯。”白玉郎点头。“确是烧了。我闻得那屋里有些烟味,后看到屋后垃圾筐子里有纸灰屑。待他走了,我去他屋里偷偷瞧了,暗格里的信没有了。”

冉非泽与苏小培对视一眼,看来确是逼急了,刘响不打算将对苏小培的推测报给杜成明,这样他的想法和怨气就不会被杜成明知道,到时若真出了什么事,他的嫌疑就能更小些。

“他门窗处的摆设有何变化?”

“他将笔架放到了窗前桌上。先前是没有的。”白玉郎道:“冉叔你说对了,他们定是有暗号表明有没有信要送,我估摸着那笔架就是这意思,待回头那笔架没有了我再去摸摸他的暗格。”他想了想,又道:“我也会瞧瞧其他人屋里有没有这些门道。既是同伙,暗号应该都是差不离的。啊,对了,我在屋后那筐里,看到两小堆纸灰屑,有一堆有些散了,想来是之前烧的。”

“对方给他留信了。他看完后烧掉的?”

白玉郎用力点头:“想来是了。”

冉非泽看了一眼苏小培:“看来杜成明有指示。”

“他一定还想继续做案。案子不破,全城恐慌,他就会越发的得意。”

“这个让我来办。”白玉郎主动请命,“我去与府尹大人和秦大人说,大姐失踪时,便是在这收到了那古怪的信,而后大姐在武镇又收到那样的信,还接连死了两个人,如今大姐回了来,又继续当师爷,恐那凶手不会罢休,仍会追来。为免其他百姓受到连累,也为尽速捉到谋害大姐的凶嫌,大人们该出份公函布告,告诫全城百姓留意,若见有何可疑人物,尽速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