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今天啥也米有恰(第3/4页)

秦卫征不由一怔,顿住脚步,回首看他,却见凌云卿微微蹙眉,将面庞转向温慎之离去的方向,可他看不见,目光也只是虚浮于半空一点,也恰在此时,凌云卿再度开口,道:“秦右卫率,我在左瞿家里听过你的声音。”

他看不见,因而对声音格外敏感,那时秦卫征同左瞿说了几句话,他便记住了,记得清清楚楚,方才秦卫征一同他开口,他就辨出了秦卫征的身份。

凌云卿又道:“你很尊敬他。”

秦卫征是太子右卫率,能让太子右卫率如此尊敬的,还能是什么人?

凌云卿未曾多言,也不曾戳破随着秦卫征下了楼,又爬上马车,丝毫不问自己将要去何处,秦卫征便回了前辆马车,低声同温慎之说了方才发生的事。

温慎之也只是笑笑,待车帘一放,他扭过头,便立即看见延景明眼巴巴望着他,也不知是出了何事,那模样莫名像是等着人表扬的卡米,温慎之只犹豫了片刻,便伸出手,揉了揉延景明的脑袋,甚至还感觉延景明在他手上一蹭,抬眼开心同他道:“窝猜到了!”

温慎之笑吟吟问他:“你猜到什么了?”

延景明用自己混乱不已的汉话,一股脑将方才那件事同温慎之说了出来,他越说越开心,简直万分期待温慎之的夸赞。

而温慎之如这般摸着他的脑袋,就好像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夸赞了。

延景明又一把搂住了温慎之,问:“窝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温慎之被他搅得心猿意马,轻咳一声,道:“我先让秦卫征寻人,将兰台先生送到长公主府中,让皇姐保护他。”

延景明很是期待:“然后呢?”

然后?

然后温慎之也有些犹豫。

他最好能直接去见一见忠孝王,问清如今京中这一切,是不是他的意思,可他也有些犹豫,想了片刻,忽而记起这件事中,分明还有个最适合套话的人选。

他的傻子二皇弟温徽守。

这小子可藏不住话,他只要随便问一问,温徽守保管自个就把一切都说了。

于是温慎之决定先回东宫,问清二皇子在何处后再去寻他,可不想今日的确是巧得很,他方回宫中,便与二皇子温徽守撞了个正着。

几日不见,温徽守不知为何好像胖了一下,他原要出宫,被温慎之拦了下来,心中难免有些不悦,温慎之也懒得管他情绪,直言询问:“你要去何处?”

温徽守拖长音调炫耀,道:“自然是京兆府。”

他巴不得同自己认识的每个人炫耀这件事,特别是他做梦也想要比过的温慎之,二皇子得意洋洋,几乎不用温慎之多问,自个已经往下说了去。

“近来京中出了大事,可皇兄好像一点也不知道。”温徽守道,“不过皇兄还是好好养病吧,皇叔已将这件事托给我去办了。”

温慎之并不理会他挑衅,似笑非笑问:“什么事?”

温徽守几乎立即往下答:“坊间有人暗讽朝廷——”

温慎之:“所以你便将左瞿抓了?”

温徽守坑哼一声,道:“他就是那群贼子的头头——”

温慎之又打断他:“他是朝廷命官,又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你不怕皇叔怪罪你?”

温徽守急了,他忍不住冲温慎之翻了个白眼,道:“皇兄,你看着吧,皇叔看我一步将军,只会夸我。”

温慎之笑而不语。

他已经弄明白了,他先前猜得不错,这一切全都是温徽守拿着鸡毛当令箭,忠孝王或许并不清楚温徽守闹出了这么大阵势,或者忠孝王已经知道了,却还未下手肃清整顿。

温慎之放下车帘,不打算再与温徽守多谈,却不想温徽守还非得在外阴阳怪气,道:“皇兄,你久病多年,是有些不行了。”

他话音未落,已经猛地从马车内谈出了个头来。

延景明很生气。

温慎之不久前才和他说过,在中原是不能对男人说不行的,这可是天大的羞辱,温徽守身为温慎之的弟弟,怎么能这样骂自己的哥哥呢!

延景明怒上心头,可他又骂不出比这更坏的中原话了,他瞪着二皇子温徽守看了半天,也只是气呼呼冒出一句:“泥才不行!”

温徽守:“?”

延景明:“就泥不行!”

温徽守:“??”

延景明卯足了劲大喊:“泥们二皇子,他不行!”

温徽守:“???”

等等,他其实好像……不是这样意思吧?

延景明最后一句的嗓门极大,已有几名宫人好奇看了过来,温慎之忍笑扯了扯延景明的衣服,原本是想让延景明退回马车内,不要再理会温徽守了,可不延景明还不觉解气,闷声想了许久,眼见二皇子温徽守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他便恨不得想抢着打断温徽守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