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3页)

明舒转身,从中间往后边探去,再看看后面。

宁知拂了拂头发,在她凑过来时偏头望向旁边,却于无意间瞅见衬衣领口内起伏的半弧风光。

由于是跪坐在座位上,明舒得佝着身子,腰肢下得矮些,这样才能将大半身体都挤后边,方便够着。她在中央扶手盒上撑了一下,弯身时都快碰到宁知,但始终还是差点,中间隔着一线距离。

明老板身上喷了香水,味儿不重,是淡淡的复合草本香调。

宁知再一次闻到了,忍不住多看了眼。

可能是不习惯这种味道还是怎么,她抿了抿唇,莫名就感觉喉咙里发紧,有点痒。

一会儿,明舒终于找到了毯子,干净的薄薄的一块,回身就递给这人,无所察觉地叮嘱:“拿着,把头发弄干,别着凉了。”

宁知接着东西,刹那间还不太能反应过来,迟钝地缓了缓才回过神,欲言又止地张张嘴,良久才憋出一个字。

“哦。”

下着大雨不能开车,等雨小了才能走。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缓慢,明舒倒是时不时讲一两句话,稍微缓和氛围,宁知不怎么开口,偶尔主动说话也是言简意赅,能少说一个字就少一个,自始至终都这个样比往常还寡言少语。

以为只是先前的撞破现场给闹的,明舒也识趣不多问,没事干就边聊别的边看手机,发消息给林姨,告知自己应该会晚点才到家。

二人都不跨过中间的边界线,你问我答地讲着隔壁市的比赛,相互之间好像找不出另外的话题了。

明舒问:“那边怎么样?”

“还行,跟这边也没差太远。”宁知说,扭头瞧着车窗外密集的细雨和路人,脸上的神情变化不大,只有眸光微闪,宛若刻意在躲避明舒的打量。

“三天都在比赛,没和同学出去转转?”明舒又问,“那儿的景色不错,标志性建筑多。”

宁知说:“正式比赛只有一天多,其余时间都在准备。”

明舒:“那挺辛苦。”

宁知:“没有,还好。”

明舒提到杨老师,说到先前在办公室的对话,告知他们聊到了这小孩儿,把系主任和杨老师夸的那些都委婉讲了一次。

末了,迟疑片刻,接着说到比赛拿奖的事。既没明着讲自己是在朋友圈先看到的,也没说是杨老师他们说的,反正比较含糊。

宁知用那张软乎的毯子揉揉湿嗒嗒的头发,像是听明白了,又像是没琢磨透彻,仅仅回道:“只是一个省奖,其实没什么。”

明舒再谈到校庆,没提自己到时候会来,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直至实在没聊头了,才沉默下来。

外面大雨飘打啪啪嗒嗒,声响不小,可当两人都不吭声了,车内便格外安静,轻微声响都被放大了数倍,连对方动一下都能听见声音。

今儿不热,但车里却越来越闷,隐隐有股消散不去的燥意。

抓着毯子胡乱擦擦胸口,宁知再望向朝旁边,视线落在明舒锁骨那里,随后别扭地往下挪了点。

小孩儿有心没胆,也不敢正大光明地看,遮遮掩掩放不开。

湿了的西裤贴在小腿上总有种黏腻感,明舒弯下腰,同时稍稍抬起腿,伸手扯了扯。

白衬衣修身,掩盖不住布料之下的有致曲线,不过只解了两颗扣的衬衣领口并没有敞开得太大,从正面侧面看都还好。可宁知就是有些不自在,才瞧见一丢丢光景就飞快别开脸,转而极其正经地看着正前方,木着脸,不动声色地咬咬唇角内侧的软肉。

明舒直起腰,一偏头发现宁知绷起身子、目不斜视地瞧着前方,有点不理解地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宁知看向另一边,“没不舒服。”

清楚这是在搪塞自己,肯定是有什么事,明舒仅仅点头,兀自牵扯衬衣的下摆,无聊地身上各处理一理。

宁知忽然问:“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

明舒没所谓地说:“工作。接待了一个新客户,白天晚上都画图,修改稿子,处理工作室的文件,跟员工开会,很多琐碎的业务,不过也不算特别忙。”

跳过了被明星针对上热搜挨骂的事,对此缄口不言。

宁知了然,说:“事儿挺多。”

明舒勾唇,“一般般。”

宁知问:“没别的了?”

明舒想了想,边回忆边唔了声,一时记不起还做了些什么,良久,思索着朝向这小鬼,倏尔故作高深地说:“还有一件事。”

宁知看过来。

她有意逗弄小孩儿,先说“也没什么”,再停顿半秒钟,眨眨眼,说:“收了一张卡片。”

宁知又转回去,不与她对视。

她眉眼微弯,特地用意味深长的语调说:“画得很有创意。”

宁知将毯子裹身上,面上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