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2/3页)

梁轻将信纸烧了,说:“帝王猜忌至此,真令人心惊。”

皇子出生时,内务府和太医院把控严格,怎么会容忍臣子与妃嫔□□的孩子出生呢?

萧承衍誊抄完了,过来将他抱起来放在床上,说:“你身体不好,不能劳神费力。”

梁轻无奈:“就一会儿。而且陆以都说了,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九成。接下来只需要温和调养便好了。”

这一个多月以来,陆以的治疗起了很大的效果,梁轻明显感觉到这副身体没有那般虚弱无力了。虽然还是瘦弱,但不再是撑着一口气的短命模样了。

萧承衍看了看他,“那我们今天来试一试最大的那个。”

“……”

梁轻闭上眼睛,“我困了,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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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豫王案中是皇帝冤枉了忠臣良将,所以反省之外,豫王府重建,豫王夫妇的灵柩也被送回皇陵厚葬。

第二日钦天监官员上天台为豫王案中冤死亡魂告慰做法,一直持续了一个下午。傍晚的时候,皇帝作为豫王的侄子,也亲自登上天台点香。

萧承衍也在场,看着皇帝弯腰低头、跟一旁的太监叙说着后悔的样子,心中一片漠然。

他父母、和万千死在同胞中的南越士兵,从来都不需要这种苍白的悔过。

皇帝说了一番自责的话,没得到萧承衍的回应,有些尴尬:“陵王没什么想说的吗?朕这几日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传闻,镇国公虽犯了很多错,但有爵位在身,总被你强留在府上是什么道理?”

萧承衍道:“我是不会让他离开陵王府的。”

这话就有些偏执了,皇帝道:“镇国公所犯罪过,要交给刑部处置。你与他有血海深仇,怨恨颇深,但也不能将人私自处置。”

萧承衍挑眉反问:“谁说我与镇国公,有血海深仇了?”

他浅眸抬起,莫名冰冷,尤其是周身气质,让皇帝觉得陌生又熟悉。

熟悉的是这种坚毅又孤傲的气质,他在豫王身上也见过,陌生的是,萧承衍沦落为奴籍在镇国公府上这么久,也没有压弯他的傲气吗?

看着皇帝神色疑惑,萧承衍冷笑了一下,道:“我与梁轻从没有血海深仇。陛下记错了,我与他心意相通,已经在一处了。”

皇帝脸上是掩不住的惊讶和意外。

他从未想过梁轻与萧承衍,会是这样的关系。

皇帝情绪不太淡定,神色变了又变,道:“他曾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

萧承衍仍是冷静:“皇帝……你就不是吗?”

皇帝的猜忌,才是一切的根源。

皇帝看着萧承衍棱角分明的脸、幽深的浅眸和冰冷的神情,他近日总做噩梦,所以办了这个祈福活动。

此刻,萧承衍的脸与记忆中的豫王重合在一起块,而那一日梁轻对他说的话也浮现在脑海里——“陛下有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皇帝被惊地猛退一步。他像是无法面对这个事实,扭头下祭天台,太监忙过去要扶他,却晚了一步。皇帝脚步虚浮,脚下一滑栽了下去。

“陛下!传太医!”

“不要动,很有可能是摔到哪里了……”

萧承衍漠然看着太监和周围的进军乱成一团,沉默着往另一边下去了。

因为知道今日萧承衍会在宫中留一段时间,所以梁轻先用了晚膳,然后陆以过来了,非要拉着他欣赏女装。

梁轻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他本来吃饱了,又是在温暖的房间里,困意袭来。在等着在屏风后换衣服的陆以的时候,梁轻没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等梁轻再醒过来,发现自己不在桌子旁边,而是在床上。

能在陵王府上这么随意抱他的,也就只有萧承衍了。

梁轻爬起来,睡过一觉,他精神好了点。

他掀开被子,一低头,神色顿住。

床下有一件衣服,是素色调的天青色,但也不能改变这是一条女子的裙装。

梁轻记得这应该是陆以的,怎么落在这里了?

梁轻忙弯腰把衣服捞起来。就在此时,洗完澡的萧承衍推门进来了,他扭头看了眼,顿了顿,道:“我没想到你会准备……”

“是陆以的!”梁轻忙反驳,“吃完晚饭,他非要给我看他的裙子。不过,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落在这里的。”

萧承衍挑眉,倒也没误会,说:“他来过?我回来的时候没见到他。”

梁轻把衣服叠好,让萧承衍放到一边去,问:“是你把我抱过来的吗?”

萧承衍点头,将裹着的棉衣脱去,他刚洗过澡,身上还残存着热意。他走过来跟梁轻亲了一下,梁轻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晚?”

“回来了一会儿,你在睡觉,就没叫醒你。”萧承衍说,“皇帝从祭天台上摔下去了。”

梁轻吃惊:“这么突然?你推了他吗?不会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