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3页)

第二日下午,梁轻去了东宫。因为曾救下太子,梁轻时常过来看望太子。今日皇后去陪太后了,不在东宫,只有太子一人在东宫的花园校场里练习骑射。

梁轻在旁边看着太子学射箭,才七岁的孩子拉不动弓,不过太子却学的格外认真,小脸绷的紧紧的。

梁轻有些走神,王公贵族子弟从小都要学这些,萧承衍也是萧家人,小时候是不是也跟太子一样严肃正经?像个小正太?

要是能捏一捏对方肉肉的脸颊就好了。

过了好片刻,旁边的教练都露出了无奈的神色,太子也感觉到自己做的不够好,便放下弓箭,过去洗手。

他看到梁轻,神色有些沮丧,说:“梁大人是不是等太久了?”

梁轻笑了下:“没有,太子射箭很厉害。”

太子一愣,有些惊讶道:“很……厉害吗?”

梁轻:“嗯。”

太子倒不好意思起来了,小声说:“可是,豫王世子八岁的时候就能拉半石的弓了。”

梁轻一顿,这大概就是学渣对学神的羡慕和对自我的怀疑,他深有体会,道:“……那是天才,咱不用管。”

“天才是什么啊?”太子很是疑惑,不过他没能等到回答,因为太监通传,皇帝来了。

皇帝很少来东宫,他今日是听说梁轻过来了,又正好轿辇经过东宫,就来了。

虽然不去早朝,但梁轻与皇帝也见过面,对方面色没有从前那么好了,也许是宠幸后宫太频繁,也许是画舫遇刺、淑妃难产而死的消息给对方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三十三岁的皇帝看起来却像是四十多岁了。

梁轻面露吃惊:“陛下怎么过来了?”

皇帝道:“你这段时间在府上休养,过清闲日子,可还舒坦?”

梁轻忙道歉:“臣无能,陛下恕罪。”

皇帝扭头对太子说:“去里边读书,朕跟梁大人说正事。”

皇帝还让伺候着的侍女都退下了,只留下身边比较信任的太监,他说:“萧承衍参加殿试拿下第一,此事你应当知道了吧?”

梁轻没想到皇帝会突然问这个,愣了愣,斟酌道:“陛下是想与我谈国事?”

皇帝道:“不然呢?他是原豫王府世子,按理来说,他心里该恨着你和朕。”

梁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眉梢微挑,面上冰冷冷的一片,漆黑的眸子里却是疯狂,“当然。都说因爱生恨,臣觉得很有道理。陛下做的没错,不要给他什么状元郎。”

皇帝错愕:“什么?”

梁轻道:“这样他就只能在我府上,迫于臣的威势,只能依附于臣。”

皇帝……皇帝大开眼界,一时间卡了卡壳。

梁轻又道:“话说陛下急什么,安定侯也参与了豫王案,萧承衍想要入仕为官,最应该着急的,是他才对。”

说起安定侯,皇帝心神微动,道:“你还记得去年秋猎时,那匹袭击朕的烈马吗?朕的暗卫查出来,那被处死的主管只是替罪羊,真正给马下药的是安定侯。”

梁轻神色一变,面露惊讶,半晌才道:“安定侯怎么会害陛下?”

他一句话直接定了安定侯的罪名,皇帝细看着梁轻的神色,倒像是真的才知道这件事。

皇帝不满地冷哼一声。

梁轻皱紧眉头,道:“臣与安定侯素来不和,陛下可以不听臣的话,但有几句,臣还是想讲一讲。”

皇帝这几日身边也没有什么能说得上话的大臣,陈儒虽是内阁首辅,却是个清廉正直的纯臣,徐世太圆滑,还有好些大臣与安定侯私下来往过,更不好谈了。

于是皇帝多了一丝耐心,道:“你说。”

梁轻低声道:“臣虽在家中养病,但朝堂的状况却是知道的。安定侯在朝堂上一呼百应,势头猛进,谁都不敢得罪。初春的时候,程二公子还入了内阁听学,这让臣很是疑惑。”

皇帝虽然信任梁轻,却不喜朝臣离间自己与别人的关系,他神色微沉,道:“如何?”

梁轻咳了一声,他微微捏紧了手下的轮椅木板,这是他紧张的表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

他继续道:“先帝子嗣兴旺,定下个规矩,让皇子们按照年纪依次入内阁听学,谁学的好,就奖励谁。您受阁老门的喜欢,虽然悟性差了点,但先帝喜欢您的乖巧。”

皇帝想了想:“没错。”

梁轻眯起眼,道:“陛下,太子如此年幼之际,程二公子却入了内阁听学,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他要做入内阁听学的皇子吗?”

刹那间皇帝神色巨变,拍桌厉声道:“放肆!”

梁轻忙低头:“臣知错。”

皇帝目光和神色都冷冷的:“镇国公还是在府上好好休养,不用来东宫,其他的事也不要操心了。”

这是在暗示梁轻不要再上朝和管太多了,瞬间收走了梁轻的实权,他却只能应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