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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没有准备好?你要准备什么?这事还要准备吗?”小燕子越听越奇怪。

“是!尔康他们虽然说服了你,我还没有说服自己!让我再想一想!”

小燕子坚定的看着他。

“不要想了!你今晚就过去!什么明天再说?明天之后还有明天,你要拖到哪一天?我只要想到前些日子,我所受的苦,就觉得,我没有权力让知画也受这种苦!”她定定的看着他,“尔康说得对,我们不能无情无义!你去吧!”

小燕子说着,就把他往门口推去。他着急起来,一个劲儿的说:

“我真的还没准备好……真的没准备……”

她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用力的吻了他一下。她的眼睛湿漉漉而亮晶晶,美得让人目眩神驰,她的声音里,没有暴躁,没有懊恼,只有无比无比的温柔:

“我知道你的心,感激你对我这么好,想起前些日子,一直冤枉你,一直跟你生气,就觉得自己太没风度了!我现在,诚心诚意的希望,你帮我了了这个责任,我欠了知画,请你帮我还债!请你‘勉为其难’,谢谢你!”

小燕子说完,就把他推出房门,把房门关上了。

剩下永琪,怔忡的走到回廊上,站在那儿发呆,心里像烧滚的油,又热又烫又煎熬。他的理智告诉他,小燕子想明白了,尔康紫薇分析得都对,为了大局,为了小燕子,为了仁义,为了无辜的知画,自己确实应该去完成丈夫应尽的责任。想着,他就往新房走去,走到门口,又站住了。但是,但是,但是……心里就有好多个“但是”,眼前闪耀着的,依旧是小燕子湿漉漉亮晶晶的眸子。他正思前想后,举棋不定,桂嬷嬷从新房出来,一眼看到永琪,就惊喜的喊着:

“五阿哥!怎么在这儿发呆,不进房呢?”突然想起那个要打她的五阿哥,马上害怕的退开,“奴婢走了!走了!”就急急忙忙的逃走了。

桂嬷嬷这样一喊,就惊动了在房里看书的知画,她的眼睛蓦然闪亮了。房门一开,她翩然出房来,抬眼热烈的看着永琪,她幽幽的说:

“你来得正好,我看到一首诗,有些不明白,你讲解给我听,好不好?”

“什么诗?谁的诗?”永琪心不在焉的问,心里还在抗拒着。

“在这儿,我正在看……”知画就挽着永琪进房来。

知画关上房门,就去把书拿来,递给永琪看。她站在他身边,离他好近好近,头发几乎拂着他的面颊,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她指着书上的文字:

“就是这首!”

永琪目不斜视的看书,念着书上的句子:

“谁伴明窗独坐?我和影儿两个,灯尽欲眠时,影也把人抛躲,无奈无奈,好个凄凉的我!”他颇为震动,怜悯的看知画,喃喃说,“这不是诗,这是词。”

知画眼里,漾起一层泪雾,她轻柔的说:

“不管是诗还是词,念了几百次,就有些犯糊涂!”她抬眼看他,带泪的眸子里,盛满了哀恳。她的声音,凄婉而幽怨,“永琪,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我也知道,我以后的生命,就是这样,‘谁伴明窗独坐?我和影儿两个!’我不敢怨,不敢奢求,更不敢和姐姐争宠。你尽管去爱她……但是……请你让我也能有一点期待,将来,也能有一些回忆好不好?”

永琪呆呆的看着知画,对这样的知画,不能不充满了怜悯,犯罪感就像海浪一样,对他席卷而来。

“知画,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说对不起!我明知道这是一个虎穴,我还是进来了!”

“你应该拒绝的!”他无力的说。

“是!我知道……但是,我进来了!”她就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到床边,开始帮他解纽扣,一面解,一面低低说,“你说,每天演戏,你不想演了,我也不想演了!我们不要再演戏,我请求你,让我有个孩子!这样,就算我要每晚独守空闺,最起码,不是‘谁伴明窗独坐’,而是‘我和孩子两个’!”

永琪呆呆的、被动的站着,心中,充满恻然的情绪。知画细腻的、温柔的为他脱下衣服,就开始解自己的纽扣,一面解,一面不胜娇羞的看永琪。她的脸庞涌上了红潮,她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渴盼和怯怯的哀愁:

“只要给我一个孩子,我就满足了,我不会纠缠你!我谢谢你,感激你……”

永琪眩惑着,凝视着她那美丽、哀愁、娇羞、渴望的脸庞,在强大的犯罪感中,无法动弹。知画褪下了衣服,就弯腰一口吹灭了桌上的灯,她拉着永琪倒上床。

那夜,永琪终于“勉为其难”,让知画成了他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