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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一念完,太后就忍不住扑哧一笑。

乾隆一见太后笑了,就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嚷着:

“晴儿,你实在是个才女呀!”

“谢皇上夸奖!”晴儿一屈膝。

乾隆就看着紫薇和小燕子,喝道:

“你们还不赶快谢恩,回漱芳斋去!一清早闹得朕头昏脑涨!”

紫薇拉着小燕子急忙跪下。

“紫薇谢老佛爷恩典,谢皇阿玛恩典!”

“賴子谢老佛爷恩典,谢皇刚恩典!”小燕子赶紧跟着说。太后挥挥手:

“罢了罢了!你们谢晴儿吧!”

紫薇看向晴儿,心里震撼。晴儿,好机灵的晴儿,好聪明的晴儿!居然能利用小燕子的笑话,谈笑间,把一场风波化解了。怎样的才气,怎样的诗情!还有,怎样的美丽和端庄!紫薇看着她,不知怎的,心里竟然纠结起来,感到一阵隐隐的痛楚。想起尔康的话,几年前,皇上要把晴格格指给他……她打了一个冷战,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低低说了一句自己都听不清楚的话:“紫薇谢谢晴格格!”

晴儿一笑,看看紫薇,又看看尔康。

尔康退到大家的后面,对晴儿悄悄一拱手。

回到漱芳斋,小燕子和紫薇都已经筋疲力尽。金琐、明月、彩霞忙忙碌碌,倒水的倒水,绞帕子的绞帕子,搬椅子的搬椅子,拿靠垫的拿靠垫……不知道要怎样侍候两人才好。

小燕子瘫在一张椅子里,已经动弹不得。

紫薇坐在另一张椅子里,却是一脸的迷惘,若有所思。

尔康和永琪心痛地站在一旁。尔康急急地说:

“你们两个,想办法让自己休息一下!金琐,最好给她们两个熬一大碗姜汤来,听说那个暗房里面有冷风,别折腾病了!”

“我知道!我知道!最好再吃一付安神的药,上次胡太医开的药,还有剩!”金琐慌忙答着,里里外外,张罗汤汤水水。

“好险,我真是吓得一身冷汗!小燕子,你也太离谱了,一首诗念得这么乱七八糟,简直让我提心吊胆!幸好晴儿机灵,要不然,都不知道怎么下台。”永琪看着小燕子,心有余悸。

小燕子撅着嘴,气呼呼地说:

“你们以后再要定锦囊妙计的时候,千万不要让我念诗了!明明知道这个‘诗’跟我没缘分,它也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它,偏偏弄首诗来让我出洋相!你吓得一身冷汗,我才背得一身冷汗呢!”

“总算,又暂时过关了,是不是?”金琐问。

“暂时过关了!”尔康就看紫薇,“你休息够了,恐怕还要去一趟宝月楼,那封信给小燕子‘吃了’,还得再要一封才好!你说得对,现在对蒙丹最好的药方,就是香妃的信了!我们目前,不能采取任何具体行动,唯一可做的,就是给他们两个当信差!”紫薇点点头,凝视了尔康一眼,心里千回百转,一语不发。尔康被紫薇的神情弄得好不安,仔细地看她:

“紫薇,你怎么了?不舒服是不是?要不要传太医?”

紫薇醒了过来,看看尔康和永琪:

“没事!没事!你们赶快离开这儿吧!”

尔康不舍得走,又对紫薇非常不放心:

“可是,你的脸色怪怪的,你有心事?”

紫薇一叹。

“我有点犯罪感,皇阿玛对我们那么好,知道我们陷在慈宁宫,马上就来解救我们!可是,我们却背着他,做一些对不起他的事,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背叛?”

“这不一样!”尔康怔了怔,“香妃的事情,我们得跳出父女的身份来看它,那是我们对于‘是非’所下的定义!如果我们觉得‘是’,就应该去做!当‘是非感’和‘犯罪感’一齐存在的时候,只能压下‘犯罪感’,去做我们认为对的事!”

“是吗?”紫薇很犹疑。

“尔康说得对!何况,皇阿玛实在不缺少妃子!”永琪接口。小燕子马上附和,跳起身子赞同:

“正是,正是!不是不缺妃子,是妃子太多,多得像蚂蚁了!皇阿玛已经是‘不够用,的了,哪里还能再多一个香妃来分他?想想令妃娘娘吧!’”

紫薇点点头,不再说话。

永琪拉拉尔康:

“尔康!走吧!我们也折腾了一夜,休息休息,还要去看看蒙丹!”

尔康看着紫薇,实在舍不得离开。但是,理智告诉他,非走不可了,这才依依不舍地去了。

几天以后的一个晚上,紫薇和小燕子兴冲冲地来到宝月楼。

看到乾隆不在,紫薇和小燕子赶紧又关门关窗子。紫薇拉住含香,就从衣襟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封信来。

“含香,看我给你带来什么?”

含香接过信,匆匆打开一看,脸上立刻绽放着光彩,把信紧紧地压在胸口。

“他写的信!他写的信!”含香不相信地喊着,就拿着信笑,奔到灯下,去仔细阅读,一边看,泪水一边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