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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皱着眉头:

“这词儿真新鲜!讲得也挺溜!”

“我练过好多次了!”小燕子一得意,冲口而出。

皇后立即问:

“练这个做什么?”

小燕子吃了一惊,张大眼睛,飞快地转着念头。

“如果再找不着爹,我身上又没钱,只好去‘街头卖艺’了!”她说。

乾隆听得心酸极了。令妃也是一脸的怜惜。只有皇后,越听越疑惑。

“你还会一点拳脚功夫?你娘居然教你这个?”

小燕子撒谎本来就是一个“专家”,这会儿已经不怕了,越说越溜:

“是啊!我娘说,姑娘家不学一点功夫,容易被人欺负,要我学拳脚,可惜我不用功,什么都没学好。”

皇后冷冷地看着小燕子,有力地说:

“你娘这样栽培你,你的学问一定挺好!你的皇阿玛能文能武,诗词歌赋样样强,想必你也学了诗词歌赋!背两首诗来听听吧!”

小燕子吓了一大跳,这才觉得问题来了,她看看皇后,又看看乾隆,有些慌了。

“我娘没教我作诗……”她结舌地,吞吞吐吐。

皇后陡地提高声音:

“这就怪了!你娘教你说北京话,教你拳脚功夫,不教你作诗?那么,四书五经总读过吧?”

“什么书什么经?”她想了起来,眼睛一亮,“我会背几句‘三字经’。”

“还有呢?总不会只有三字经吧?”

小燕子额上冒汗了,发现这个皇后实在很难缠。心里一急,撒赖的功夫就出来了。背脊一挺,老羞成怒地、豁出去地喊了起来:

“我是没有什么学问,也没念过多少书!皇后这样审我,是不是皇阿玛不要认我了?不认就算了嘛!用不着考我!”

皇后又惊又怒:

“皇上!您看她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我问问她都不行吗?”

乾隆早已认定了小燕子,一句“避雨”,又说中了乾隆往事,他心里,再也没有怀疑,只有怜惜。看到小燕子被皇后逼得手足无措,更是心有不忍。他全心向着小燕子,代她着急,还来不及说什么,小燕子已经大声接了口:

“我娘,她就是很奇怪嘛!她教我这个,教我那个,就没有好好地教我做学问!她说,姑娘家学那么多干什么?她现在已经死了,我也没办法问她为什么。反正,我也弄不清楚,我也不明白……你再问,我还是不明白……”

乾隆听到这里,心中酸楚,揣测着雨荷的心态,再也按捺不住,面色凄然地说:

“你不明白,朕明白!”

小燕子吃了一惊,眼睛睁得好大,我都不明白,你居然明白?她愕然地问:

“啊?皇阿玛明白?”

乾隆重重地一点头。

“是,朕什么都了解了!”他叹了口气,“唉!你娘是个真正的才女呀!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都行!当初,就是她的才气让朕动了心,可是,却让她付出了整个的一生!她的怨,是这么深刻,她不要你再像她一样……唉!女子无才便是德,真是用心良苦呀!”

小燕子喉咙里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口水,如释重负。

皇后疑惑极了,却抓不着把柄。

“那么,小燕子,你娘临终,是怎样对你说的?除了交给你的两件信物以外,还有什么‘夜半无人私语时’的话吗?”

“夜半什么?半夜什么……”小燕子头昏脑涨,“半夜没人的时候,我娘就死啦!”她哀怨地看乾隆,“皇阿玛,我可不可以不说我娘临死的事?我……我……我……”声音颤抖着,一半由于害怕,一半由于技穷。

令妃看看小燕子,再看乾隆,委婉地插嘴了:

“皇上!咱们别问了吧!这不是很残忍吗?您瞧,小燕子已经快哭了,何必再折磨这孩子呢?她才十八岁,已经受过这么多痛苦了,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从鬼门关转了一圈,才找着了亲爹,现在,咱们还要让她一件一件地说,一件一件地回忆,不是让她再痛一次?难道她的伤口还不够多,不够深吗?”

乾隆早已心痛极了,令妃的字字句句,更是敲进他的心坎里,立刻大声说:

“小燕子,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朕已经完完全全地相信了你,肯定了你!再也没有丝毫的怀疑!从今以后,谁都不许再盘问你什么,你就是朕失而复得的‘还珠格格’!”就回头喊,“令妃!”

“臣妾在!”令妃大声应着。

“你帮朕好好地教她!”

“臣妾遵命!十天之内,一定给您一个仪态万千的格格!”令妃答得有力,充满信心,面有得色。

皇后对令妃恨得牙痒痒,对小燕子一肚子狐疑,她知道,这个来历不明的小燕子疑窦重重,绝对绝对有问题!但是,在乾隆的百般庇护和自圆其说下,她却充满了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