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3页)

可是他完全挣脱不开沈磡的怀抱,急得眼泪快要掉下来,语无伦次道:“让我出去,沈磡,放开我!”

“别动。”沈磡哑着嗓子,声音简短有力。这点拳脚对于习武之人,特别是对于沈磡,算不得伤筋动骨,可是心里的懊悔和灭顶般的痛把沈磡淹没。

他为什么要扔下顾长衣先从当铺离开?

他以为就几步远的距离,他站在泥人面前生气,恰恰就是这几步远的距离,让他没办法第一时间出现在顾长衣身边,阻止那个恶毒的巴掌落在顾长衣脸上。

几步的距离,他差点让顾长衣当街被人扒衣服受辱。

沈磡下巴压着顾长衣的头顶,余光里尽是那三道指甲痕,他闭了闭眼,眼里一片赤红。

因为“沈磡”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所以大家觉得他媳妇可以随意欺负,不会有人替顾长衣出头。

那个贵妇也不过是国公府的孙媳妇,公然当街撒泼,不就是因为她丈夫是国公府世子,而顾长衣的丈夫是个傻子!

顾长衣嫁给他,一直在受苦。

还要再继续装傻吗?还能再继续装傻吗?

去他的任务,如果注定要对不起一个人,他只能对不起师父了。

暗卫急得要死,主子没有暴露武功,意味着他们就不能出手。

当铺老板和衣店老板闻讯赶来,假装热心群众劝架,把动手的贵妇护卫拉开。

“有话好好说,一定有误会,这位夫人刚从我们店离开,人品没有问题的。”

新位老板武功不行,但是吨位大,声音大,比较能唬人。

“林夫人,大庭广众之下,都留个面子吧。”

林苓挥了挥手,下人撤退到她身后。

“有什么好误会的,顾长衣勾引我丈夫,骗我丈夫给他花钱,你们做下这等苟且之事,还有脸说误会?”

顾长衣一经放开,立刻蹲下把沈磡从脚到头检查了一遍,见没有骨折骨裂,才转头看林苓:“你相公谁?”

林苓轻蔑:“大家都看看,多新鲜,水性杨花的女人,连自己上过几个男人的床都不记得。”

顾长衣从围观者口中听到一个名字,姚琸。

他第一反应是林苓认错人,因为他根本没印象,原主没有勾搭有妇之夫的爱好。刚要出声时,忽然闪过一段简短的记忆。

原主和姚琸见过一次,大概是半年前,原主在绿菱湖边的一个茶馆见到姚琸,当时姚琸一个人喝茶,模样不过十八、九岁,身上衣服非富即贵,便起了结交的心思。

结果一壶茶喝完,原主正要叫一壶上等的碧螺春,姚琸面红耳赤地说自己没带钱,他喝的那壶茶只要三文钱,他就只带了三文钱。

原主有些吃惊,姚琸的穿戴完全看不出身上只有三文钱,他无语地告辞,还帮他付了三文钱。

后来,原主才知道,姚琸是国公府公子,早早地成亲,媳妇管得严,不给他任何私房钱。

新人的交集仅限于此,要说花钱,那不如说是原主给姚琸花钱了。

顾长衣:“我想起来了,你相公就是那个出门只带三文钱,我见了心生不忍,给他付了三文茶水钱的那位国公府公子啊。”

“我看得起那三文钱?笑话,难道姚琸是用三文钱就把你娶进门的吗?才让你觉得其他女人也跟你一样,看见三文钱就扑上去?”

四周有人笑出了声,他们对姚琸妻管严有所耳闻,但今日是第一次听到三文钱这个数字,这活得,比普通人还不如了啊。

林苓尖声道:“不要狡辩,姚琸为了你花了多少钱你心里有数!”

她看见顾长衣手腕上的镯子,像找到了什么关键证据,厉声道:“还说没有,你敢说你那翡翠镯子不是姚琸送的?!”

“不是,是贵妃送我的。”

林苓冷哼:“别在这颠倒黑白,姚琸已经承认了,他从家里偷钱养你,一次几百新地花,今儿你要么把钱加倍还回来,在这跟我磕头道歉,要么我管你是谁,正室打外室天经地义!”

说着,她忽然在地上看见一张当票,捡起来看了一眼,手腕都在发抖:“好啊,原来他偷我的镯子送你,你还把它当了!”

林苓也许是气疯了,拿起当票就撕,“不要脸!奸夫□□!”

顾长衣要上前抢,被沈磡拉住了手腕,不让他靠近那女人。

当铺老板及时出声:“可以补,都可以补。”

顾长衣:“你丈夫是窃贼,你不去报官,反倒来诬赖我。你不报我帮你报,我们现在就去大理寺!”

林苓愣住,似乎从没想到当街撕逼以外的途径,骂道:“为这事惊动官府,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她转头看向沉默的沈磡:“你媳妇在外面勾三搭四,东食西宿,你不生气?难不成你跟在后面收钱?”

百姓被引导着想到这个可能,纷纷看向沈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