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殷晚走进樊渊,缓步走上山崖。山崖被墙壁上的夜明珠照耀的十分明亮,中间的长榻上,躺着一袭红衣的束台。

束台在睡觉,殷晚在床边坐下,轻轻抚摸束台的脸颊。

束台若有所感,醒了过来。他抬起眼,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殷晚。

殷晚并不言语,他在想,束台这么看向他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

“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开心啊。”束台枕着手臂侧躺着,一只手把玩殷晚腰间的玉饰。

殷晚拢着他的头发,眼眸平静,“我还没有找到让你离开樊渊的方法。”

束台笑了笑,“没关系的,这件事如果这么简单,我早就出去了。”

“那你要是出不去了呢?”殷晚问道:“连扶桑木也不能用了呢?”

束台想了想,故作凶狠道:“那我就把你抓进来,一辈子陪着我。”

“你稀罕我的一辈子?”殷晚轻笑了一声。

束台笑意微微收敛,他抬头看向殷晚,疑惑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殷晚不说话,他看向束台,眼眸沉沉,藏着汹涌的暗流。

“我想听你讲讲,你同天道的事。”

束台摸不准殷晚的意思,以为他是又吃醋了,便试探着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喜欢他,咱们以后都不提了好吗?”

“不,”殷晚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想听。”

束台张了张嘴,只好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同九殷从前有过一段,后来神族出事,太子长琴身死,我反上天庭,他将我打落樊渊,这些事情你不是都知道吗。”

殷晚却笑了,道:“我想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束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总觉得眼前的殷晚让他有些害怕,他手指蜷缩两下,想去抓殷晚的手腕,却到底没有伸出去。

殷晚看着束台,忽然问道:“天道将你关在这里,你为什么不恨他?”

“我···”束台呐呐道:“我是恨他的。”

殷晚定定的看着殷晚,而后摇了摇头,“你不恨他将你关在这里,你只是恨他对你太过狠心。”

殷晚的一双眼睛太能洞察人心,他看着束台,道:“你是不是觉得他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对神族手下留情,他是不是以为他对你那么偏爱,会为了你违背天道法则?”

束台面色发白,却嘴巴紧闭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万年前就已经被现实一盆冷水泼醒了。

殷晚看着束台的这副神色,嗤笑了一声,吐出的话语比刀子还凌厉,“你根本不在乎他对神族做的那些事,你只是恨他,不爱你。”

“殷晚!”束台抬眼看着殷晚,披散在身后的墨发一寸一寸变白,束台眼眶微红,“你怎么了,今天说这些奇怪的话。”

殷晚不回答,他挑起一缕束台的白发,问道:“你是在因为他难过吗?”

“是因为你呀。”束台眼里蒙着一层水雾,声音里带着委屈,“你说的话叫我好难过呀。”

殷晚身形微顿,他抬眼看向束台,眼尾一抹飞红。

束台不明白了,明明殷晚是出口伤人的那个,为什么他看上去这么难过。

殷晚沉默的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他哑着嗓子问道:“束台,你真的喜欢我吗,你喜欢的是我吗?”

“我当然喜欢你。”束台回答的很快,但这并不能安抚殷晚。他忽然欺身上前,狠狠咬了一下束台的嘴角。

“骗子。”

殷晚翻身压在束台身上,双手扣着束台的手腕,俯身亲吻束台的嘴唇。

细碎的亲吻顺着嘴角滑到脖颈,弄乱了束台的衣领。

束台小声叫他,“殷晚······”

殷晚伏在束台耳边,“你不愿意吗?”

“不是的,”束台声音小小的,“你······”

殷晚便堵住了他的嘴,叫他说不出话。他说的话殷晚都不爱听,也不相信了。

禁锢着束台的锁链倒是方便了殷晚,他将手上的锁链缠绕在一起绑在床头,轻而易举的便困住了束台两只手。

束台身上的衣衫层层叠叠,早就被蹭乱了。殷晚流连于那消瘦的肩膀,在上边咬出沁着血丝的牙印来。

殷晚将束台翻过来,冲着他的脖颈肩背亲吻啃咬,衣裳褪到束台的手腕之间,只在殷晚身下依稀看得见雪玉般的肌肤上的红痕。

束台在小声喊疼,殷晚动作稍顿,又不依不饶的卷土重来。他分不清束台爱的是谁,但是眼下,束台流的眼泪,口中呼喊的名字,此刻的情动与依恋,都是因为殷晚。

长榻上的人影交叠纠缠,束台额头抵着床榻,费力的撑着腰迎合殷晚。拖在地上的锁链划过地面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声音,束台叫殷晚的名字,他分明感受得到殷晚对他的爱怜,却又一定要以一种占有压制的姿态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