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幽会(第2/2页)

“哦,讲谁的?”

“诗哪有讲谁的?”温长岭抬起头来,见对方顶着头湿漉漉的乱发朝自己笑,嘴角边上沾满了梨汁,想只贪吃的花猫。

“我不懂嘛,我又没学过这个!”祝南疆面不改色地自我辩解,一边用拿着梨的手去翻诗集的封皮。

“哎,别碰!“温长岭眼疾手快地挡住他的手,两滴梨汁滴在木头桌面上。

“把手擦干净去!”

祝南疆听话地跑出书房又跑回来,顺便把梨扔到厨房里。

“哥哥,你有什么好看的书给我看看?”

“你要看什么?”

“不知道。”

“自己去书架子上找找吧。”

祝南疆一本正经地在五层书架上翻找了一圈:“哥哥,你这些书我都看不懂啊!”

“有小说书。“

“哪个是小说书?“

“看不懂就别看了,你进屋睡会吧!“

温长岭被他烦得不行,十多分钟连一首诗都没读完,颇想马上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

祝南疆嘟哝一声,还真就把书插回书架,转身出了书房。

周遭瞬间安静下来。温长岭气定神闲地看完了小半本诗集,起身活动了下腿脚,突然又觉得房间里空荡荡的不甚习惯。

“南疆?”他试探着问了一声。

无人答应。

走到客厅里,他看见卧房的门关着,上前拧了下门把发现从里面上了锁。

“南疆?你真睡了?“

门那头传来窸窸窣窣一阵轻响,但依旧没人说话。

温长岭怀疑对方这是在跟自己赌气。

“我看完书了,你出来吧!“

“生气了?有什么好气的,我不过就说了你两句。“

“真睡了?过来开个门,我也要睡了。“

“南疆?“

祝南疆边听他讲话边把头埋进枕头里,上身轻轻摩擦床单。

这床上的东西大概白天刚晒过,有一股太阳光的暖香味,还夹杂着温长岭衣服上的味道——也可能是他自己身上的。

祝南疆蹭了一会儿觉得不过瘾,又用一只手把背心撩至腋下,整个腹部和胸膛赤裸裸地紧贴在床单上。

刚洗完澡的身体清爽微凉,但马上就热了起来,没一会儿把床单也捂热了。棉质布料蹭在光滑细嫩的皮肤上,带起麻酥酥的痒意,像男人带薄茧的手掌。

“南疆!”

温长岭使劲拍了记门板。

祝南疆惊坐起身,先是喘了两口气,而后低头两眼发直地看着裤裆。

“南疆,别闹了……快开门!”

从床上跳下来走到门边,他背靠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

“南疆,你怎么越活越像小孩子了?”温长岭感觉到门后的动静,也跟着蹲下身来,“还在生我的气?“

“哥哥,念首诗给我听吧。”

“什么诗?”

“刚才你看的那个……随便哪首都行。”

“还闹!”

“我没闹……”祝南疆闭上眼睛,将手伸进松垮垮的裤腰里,“念吧,哥哥,我真的想听。”

门对面传来一声轻叹,温长岭起身回到书房,拿了那本《雪莱诗集》回来。

“就念一首,念完给我开门。”

“嗯……”

纸张翻过沙沙作响,沉默片刻之后柔软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但愿,但愿我是残叶一片与你相随,

但愿,但愿我是捷云一朵与你同飞,

愿只愿是浪头翻滚假你的神威,

原有你的伟力气吞山河,只是

稍逊与你,哦,不羁的精灵!

……”

身后震了一记。祝南疆知道是温长岭靠门坐下了,于是挺起上身将整个背部紧贴在门板上,想象与门后之人背背相靠。

“让我做你的竖琴吧,如同那树林,

哪怕如它一样枝叶凋尽。

你定能奏起恢弘激昂之音,

凭借我和树林深沉的秋之意韵。

悲怆中包含着甜蜜,愿我成为你,

愿你强悍的精神,化为我的灵魂!

愿我成为你,和你一样强劲!

……”

诗未念完,祝南疆蜷起身子猛一抽搐,把呻吟压在嗓子底下。

“南疆?怎么了?”温长岭察觉到响动,放下诗集转过身来。

“没事,哥哥……接着念吧。”祝南疆歪倒在门边无声地笑了,插在腿间的右手满指黏腻。

“好听极了……“

作者有话说:

诗是雪莱的西风颂,这个翻译版本不知道是几几年的,考据党莫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