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2页)

如今的网络市场是下沉的,鱼龙混杂,整体的大环境趋向于恶性发展,部分人因为自身经历和周边世界的影响,眼界与认知还不够开阔,在对待争论时往往喜欢用浅薄且无知的自我价值观去标榜他人。

比如那些攻击青禾穿着有问题的网民,他们的见识全来自于网络的一隅,连亲身体会一场演出都不曾,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一般情况下,一场演唱会动辄一两个小时,音乐节演出一个歌手/乐队上场就是半个小时起,即便是小型的livehouse拼场,乐队的表演也基本是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不等,且大多数演唱会和音乐节都集中在夏天举办,乐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再上台表演,合理吗?何止是不合理,简直是脑子有病,这么穿上台蹦跶几十分钟,没累死先热死了。

且国内的舞台表演还算含蓄,国外那些,包括隔壁日韩,在台上演嗨了,上头了,累得大汗淋漓感觉穿衣服影响自己发挥,当场脱得只剩裤衩的也不在少数。

再有,青禾从未有意卖弄什么,一件露腰背心一条短裤,普通到不起眼的穿搭。某些群体大呼“世风日下”,只怪这些人自己低劣卑贱,下流又龌龊,于他们而言,女性的漂亮长相和性感身材就是原罪,除非青禾变性,否则她站在台上就是一种洗脱不了的错误。

青禾没关注网上那些可笑的论调,要解释还是怎么,一律交给宇哥。

至于包养之说,她见过,但没往心里去。

如果文宁是她的金主,那文宁绝对是最惨的金主,她是最不合格的金丝雀。

她跟文宁的差距确实大,文宁的年收入九位数往上,光是H&F杂志社卖出一张封面就高达百万,名牌随便买,豪车换着开,这人的低调生活就是在寸土寸金的江庭买个独栋别墅,再请几位阿姨煮饭做打扫,不挥霍度日。而青禾呢,单亲家庭无所依靠,兜里没两个子儿,目前的人生高光时刻就是去欧洲发展,她把前二十五年过得一塌糊涂,一度潦倒,在今后的许多年里,可能到死都无法把这份差距填补上。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青禾一直都承认,可追不上就是追不上,强行努力填补这份金钱上的差距不过是心里没数,更是自寻烦恼。

另一方面,金钱是感情交往中的一种差距,音乐天赋又何尝不是。文宁若是在意世俗眼中的“阶层”,一开始就不会找青禾,同样的,青禾不爱钱爱摇滚,按理说她应该找个志同道合的摇滚发烧友才是。

训练时间紧迫,换弦调音结束就得开干。

元宵节的演出,慢速火车上场时长为四十分钟,一共六首歌,其中一首纯器乐版的曲子长达十分钟,很考验耐力,更考验青禾的嗓子。

公司挺注重这次的表演,对三人的要求很高,这是新专辑发布后的第一次现场,肯定不能搞砸。慢速火车的专长就是现场稳,这是她们的亮点,与录音棚乐队的不同之处,排面乐队可不能翻车。

宇哥告诉三人,由于昨晚的闹剧,慢速火车丢了几个在谈的合作,那些主办方要么选择站队霓虹这个国内最大的独立厂牌,要么是不愿惹事。

霓虹那边挺强硬,摆明着要对着干,就差发表一番对战宣言了。飞行文化到底是才成立不久的新公司,哪怕背后有齐瑞安和一众投资人撑着,但终究是初入这个圈子,论实力还是比不过霓虹这个九十年代就成立的老公司,拼资本也不一定能干过霓虹背后的投资者们,因而接下来必定有一场持久战要打。

他说:“咱们有一讲一,该让你们知情的我也不会瞒着,遮遮掩掩的没意思,但是你们也别太担心,以后乐队的演出保准不会少,现在只是开了个头,不会差到哪里去。”

中午休息的空挡,青禾独自在训练室待着,没去吃饭,一个人裹上厚外套躺长椅上补觉。

文宁在她睡醒那会儿给她发了微信,告知她自己回公司了。

这人没说别的,不提还会不会再过来,或是讲两句别的,一贯的作风。

青禾点进去看了眼,坐起来醒了会儿神。

盯着手机屏幕,她把自个儿拢在厚外套里,许是记起了什么,隐隐还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磨人痛感。

她不回复,当做没看到。

叶希林在这时候进来,给她带了午饭。

她不自在地手机放下,将快摸到胸口的手从外套里伸出来。

叶希林没太懂她在干嘛,不解地看着。

“反应这么大,藏什么了?”

她嘴硬地辩解:“没什么。”

瞥了眼她飞快变红的耳朵尖,叶希林挑挑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