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2页)

傅涵听了她带哭腔的声音,这才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仔细看了,发现妹妹的眼角和鼻尖红通通的,一看就像是刚哭的样子,不禁有些无措,“是啊,怎,怎么了?你晚上出门的时候他刚好到机场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你带出去,但我说你刚被车车约出去。所以他向我要了地址,说自己去接你。怎么,你们没碰上面吗?”

傅臻薄唇紧抿成一个弧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控制自己不在人前哭出声来。

他并没有接到她,所以……他是看到她和车车吃饭,所以生气了是吗?

傅涵担忧地看着妹妹,“臻臻,你没事吧?你和阿时……出什么事了吗?”

半晌,傅臻吸了吸鼻子,“没事,姐,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说着径直越过她,朝走廊另一边的自己房间走去。

傅涵咬了咬下唇,心中莫名觉得有些不安,她亦关上房门,拿了床上的手机开始打电话。

……

傅臻回了房间,只打开昏黄微弱的壁灯,就着床沿的地毯坐下,将鲜花随意放在脚边,开始专注地拆蛋糕。

她出门时忘记关掉房间的冷气,现下整个屋子都是冰凉的。

地板是冰的,空气是冰的,连呼吸都是冰的……

拆开盒子,是她喜欢吃的冰淇淋蛋糕,因为在外面高温的环境放太久,边上用于保温的冰块化成了一滩冰水,不过好在蛋糕的形状还在,并没有化开。

她呆望着蛋糕表面画着的糖果纹路,心口窒得难以呼吸。

许久,她哽咽着低骂了一声,“荣时,你这个大笨蛋!”然后就像发了疯似的,抓起蛋糕就往嘴里塞。

蛋糕很冰,牙齿碰触到时只感到一股锥心的酸疼,但她却麻木地往嘴里塞着。

不停地塞,不停地塞,直到整个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直到口腔内壁冻得没有丝毫知觉……

傅涵在自己房里不安地踱着步,手机拨了一遍又一遍,但回复地无一不是告知“用户已关机”的机械女声。

阿时从不会无缘无故地闹失踪,臻臻那么要强的性子更不会没有缘由地哭,两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傅涵再也呆不下去了,她出了房门,来到傅臻门前,纠结再三,还是敲响了门,生怕惊扰到她的柔声道:“臻臻,要不要跟姐姐聊聊?”

屋里没有声音回应。

傅涵不安地在走廊上踱着步,却隐约听到屋里传来一丝压抑而克制的痛吟。

不好的预感向心中涌来,她不再多想,径自开门闯了进去。

“臻臻,你怎么了!”因为惊恐,傅涵的声音有些破音。

只见傅臻在地板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一旁蛋糕的盒子在凌乱中打翻,融化的冰水倒在地上,浸湿了大半的地毯。

傅涵连忙上前将妹妹懒到自己的怀里,明明她的肌肤冰冷的就像是冰窖,额角却不断有冷汗冒出,染湿了鬓角,衣襟处也被少许打湿。

傅涵慌乱地擦着她额角的汗,“臻臻,你不要吓姐姐,你怎么了……”

傅臻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一道血痕来,她的脸因为疼痛,青白到发紫。一只手像是要穿过皮肉攫着内脏般用力地抓住胃的位置,手背上有一条条浅青色的青筋微露。

傅臻将脑袋贴向周身唯一的温暖源,就像是婴儿蜷在母亲的怀里,痛苦地低低轻唤着:“姐,好疼,我好疼……”

傅涵深吸了一口气,才使得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慌乱,“不怕,不怕,姐姐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傅臻不安稳地阖着眼,偶尔身子像是痉挛般得一颤一颤……

……

傅年夫妇结束了晚会,绕路开去了城东的一家远近闻名的小吃店,想说带点吃的回去给女儿们当夜宵。

然而半路却接到大女儿哭得言语无措的电话,听筒那边还响着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

好不容易将傅涵的情绪安稳下来,她才断断续续地道出了原委,说是糖糖胃痉挛晕倒,现在正在送去医院的路上。

两夫妻一阵慌张,但终归是经历过风雨的人,有条不紊地对大女儿安抚和嘱咐了一些事项,就马不停蹄地从半路折回,开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