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页)

沈寄脱了外套给姜焉,他径自揉着额头进客厅。

助理落后几步把人往里扶,都不知道放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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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焉倒了杯水给金主,捡起地上的废稿丢进垃圾篓里,随意地指了指还被助理扶着的人:“他这是怎么了,气色好差。”

助理见董事长没有要搭理的迹象,他便公式化地回道:“后背的肋骨断了三根。”

姜焉惊讶捂嘴:“天啊,怎么弄的?”

“作的。”沙发上的沈寄这次竟然冷冷淡淡地开了口。

助理的眼皮抽抽,董事长这口吻,这用词……是不是他想多了,不然怎么有种天下要大乱的前奏。

沈寄喝了两口水,冲淡了两根烟留在喉咙里的涩味,他往后仰头靠在沙发背上。

姜焉过去给他按捏头部。

助理扶茭白扶得很别扭,手臂都抽筋了,原因在他不方便跟对方接触过多部位,只能用一只手扶,其他地方都不挨着。

他指望姜焉能跟董事长打听茭白,好让董事长“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能让他把对方放下来。

结果倒好,姜焉压根就没有那个意思,助理心想,这位不愧是能在戚董那待了几个月,还能让董事长从夏末惦记到深秋的人,将分寸拿捏得很到位。

怕是年前都不会失宠了。

助理想到这,视线从茭白病态的脸上掠过,也说不准。

“董事长,他的情况好像不是很好,是不是要让他平卧?”助理在这时提了一句,空着的那只手隔着点距离指指茭白。

沈寄的眼眸没睁开,他用打发小猫小狗的语气道:“随便在北边整理出个房间。”

“北边不好吧,”姜焉拿出了最真诚的态度,“他最好是在南边住,采光特别明亮,躺在床上就能晒到大半天的太阳,这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沈寄道:“他有皮炎。”

说话的人没有意识到,自己能记住这个小细节有丝毫不妥。

客厅里瞬间被一股诡异的氛围侵占。

助理心跳都停了。

姜焉就像是吃到了什么好吃的瓜,难以置信地瞥瞥瓜农,再回忆回忆瓜的味道,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几个瞬息后,姜焉从沙发背后面绕到前面,坐在了金主腿上,搂着他笑得像个狐狸精:“有皮炎是不能住日光强的南边,还是沈先生想得周到。”

沈寄按住姜焉乱晃的腿,突兀地问助理:“电话打了?”

助理心领神会:“我这就打。”

大晚上的,医生来得很快,他还不是一个人来的,是带了个团队和相关设备,别问,问就是生活不易。

一通检查完,确定病人无大碍,过几天得去医院拍片复查。医生说了几点注意事项,切记不要让病人受凉,他没点名对谁说的,反正在场的就都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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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是在后半夜醒来的,眼前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深黑,空气里有不知名的花香。他摸身上,捏捏指间的布料,睡衣换过了。身体也被擦过,很干爽。

好在,自己家里的花没有被偷。

茭白的肚子在叫,他晚饭那会儿光顾着看沈而铵吃了,这会儿饿得反胃。

算了,吞点口水撑一撑吧。

三五分钟后,茭白气都虚了,撑不住了,他要吃东西,要吃很多东西,猪蹄啊大虾啊什么的……就不说了,只要是人能吃的就行。

茭白试着起床,一次没成功,两次没成功,他开始想念白天的护工大叔和晚上的沈而铵了。人一生病,就急需同伴的温暖。

骨头起伏的频率和呼吸同步,那种疼痛的滋味无法形容,茭白在床上转换各种姿势折腾了好几分钟,一点一点地撑起身子。他擦掉满脸的冷汗呼口气:“三个月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茭白缓了缓,慢慢摸索到床头的灯打开,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他不适地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就看清了房里的家具摆设。

原谅茭白贫瘠的形容词,他只想到了气派,豪华。

而且还超大。

茭白看见了桌上的一堆药,有抗生素喷雾什么的,他走近翻了翻,沈而铵给他拿的那一批上面有服药剂量说明,这些都没有贴,是新开的。

“老东西。”茭白皮笑肉不笑地呵了声,他忍着后背右边牵拉的痛感慢吞吞出去,一开门脸就绿了。

这儿的隔音没“缔夜”强,斜对面房间的声音直往茭白耳朵里扑,动静超级大,简直堪比哪吒闹海,海浪滔天。

茭白听了听,听出来了声音主人的身份,姜小辣椒。

姜焉是真的敬业,拿一分钱出十分力,这么晚了,他还坚持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面,不懈怠。

而且他的声音很特别,即便他夸张的大喊大叫,也不会让人觉得难听劣质,音质就很高档。

茭白对那样张扬的喊声没有反应,他喜欢压抑而隐忍的闷哼,齐子挚健身时的汗湿背脊在他脑中闪过,他抿抿唇,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