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府上有祸!(第3/4页)

牡丹听音辨意,晓得秦三娘的意思是,绕开景王替她使力,当下虽不敢全部相信,也不相信秦三娘能有这个本事却也有些高兴,并不拒绝,行礼谢过,送了阿慧出去。

阿慧才一出门,牡丹使贵子去寻郭都尉,她自己骑着马奔去寻白夫人。紧接着二郎便使人去喊六郎,又把何鸿、何濡几个喊去细细详询当时的情景。六郎自然是抵死不认,只道那十一车沉香木可是二郎、五郎一道检查过,确认没有任何问题的,这会儿可不能把责任全推到他一个人身上。

正说着,门又被砸响,呼啦啦进来一个看铺子的伙计,说是香料铺子被查封了,从库房里头找出来一百多斤假沉香木和劣质沉香。一时之间仿佛是坐实了何家果然有假货。二郎顿时一掌打在六郎脸上,怒道:“怎么回事?之前还干干净净,就是最后这两天是你守的铺子。你到底放了什么人进去过?”

之前五郎与牡丹、老掌柜才对过账清过货,最后那两日因他与五郎都去收账,却是六郎去守的铺子,要出问题就出在他身上。六郎心虚,冷汗浸透衣衫,只打死不认,推说不知。他接了方二的钱后,方二说想看看何家仓库里藏的名香好香,让他行个方便,库房重地,轻易不许外人进入,他因有了把柄在方二手里,不好推辞,便偷偷领了方二入内,事后还去方家喝了一回酒,醉到傍晚时分方才醒来,此时想来,说不得库房的问题就出在这里。他哪里敢与众人说实话,只一味咬死不认,还道:“大祸临头,赶紧跑吧。”

五郎安抚地按了按张氏的肩头,冷笑道:“跑?跑到哪里去?我们跑了一家老小怎么办?”

接着又是一阵喧嚣,呼啦啦进来一群官差,不由分说,也不要人送上的钱财,只将链子往二郎、五郎、六郎脖子上一套,绑了人还要往里翻箱倒柜的乱翻一气,岑夫人大叫一声:“慢着!拿人便拿人,这是要抄家么?先拿出公牒批文来!”

封大娘等人便纷纷将二门挡住,不许那些人入内,他家人缘自来就好,周围的邻居见状,便纷纷出来劝说,围了里外好几层。

为首那官差冷笑:“这是要谋逆造反哩,全都给我拿下!”

忽听得有人在门前道:“呦,这是怎么了?这大初一的就闹得不得安生。”却是刘畅穿得光鲜水滑的,施施然走将进来,含笑扫了岑夫人、二郎、五郎、薛氏等人一眼,不见牡丹,微微有些失望,转身对着那为首的官差笑道:“孟三儿,你不在家里过节,跑出来乱什么?”

那叫孟三儿的官差望着他眉花眼笑地道:“原来是刘寺丞,弟兄们办差呢,您老人家怎会到了这里?”

刘畅笑道:“这里住着我一个老熟人,这几日放假,便过来闲逛,谁成想会正好遇到这事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三儿如此这般说了一回,无非就是说何家奸商,竟敢以次充好,把假货卖入宫中,犯了欺君之罪,要拿去问罪,岑夫人等人又抗旨谋逆之类的话。

刘畅假惺惺地惊叹几回,道:“这其中必然有误会的吧?何家可是出了名的讲诚信的生意人,与宫中送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怎敢做这胆大包天的事情?”

那官差与他一唱一和,冷笑道:“利欲熏心心渐黑,谁说的清楚?如今好几个人指控他家,又从他家铺子里搜出假货来,难道还有假?”

刘畅便上前去朝岑夫人行了个礼,假意问岑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不?岑夫人晓得与他脱不了干系,只是冷冷地撇过脸不语。刘畅便扶着额头叹道:“我本想厚着脸皮做个人情,不叫女眷孩子们受到惊吓,既然伯母您不领情,我也没脸……”言罢转过身,给孟三儿使了个眼色。

孟三儿得到他暗示,立即狞笑一声,便叫人动手,将人全都绑起来,大言不惭地道,有事儿他担着。于是乱七八糟地闯进一群人去,胡乱搜了一气,却没搜着什么太值钱的,只将正堂里摆着的香山子,几个金银碗盘,一些绫罗锦缎,女子首饰等当做赃物收了。

刘畅出了门,就在外头袖手站着听热闹,心情说不出的好,眉眼飞扬。昔日里,他家以财压得他无还手之力,和离时,他家一家子打上门去,将他好一顿胖揍,又在东市,端午节时,斗宝会上,都叫他丢尽了脸面,吃了无数的哑巴亏,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且看着,立即就有人来求他了。想到牡丹会梨花带雨地哀求他,他拒绝,她又求,他再拒绝,直到他心情好了他方才应了她,到那时……他忍不住微笑起来。

不多时,官差除了大腹便便的张氏和吴姨娘、杨姨娘、等人以外,将岑夫人、薛氏、白氏、甄氏、封大娘等几个女人,当头的几个何鸿、何濡等几个大些的男孩子绑了,一连串地牵了去。才出门没得多久,就见牡丹引着潘蓉、贵子引着个黑脸汉子骑马奔来,一时瞧见这种惨样,牡丹脸色煞白地跳下马来,眼里含了泪,先就扑过去抱住了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