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邻里(第3/4页)

牡丹道:“五哥你还别说,我真的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比前些时候强壮多了。以前骑马从这里到家中一个来回,再略略走上一段路,两条腿就酸疼得不行,现在根本不会了。”

五郎笑了笑,心想过几日大批材料要送来,不如将牡丹支使开更方便些,便道:“你不是还要去准备今年秋天要用的牡丹种苗么?这几日不是要紧的时候,你只管与你六嫂一道,该去打听的继续打听,该预定的继续预定,这里有我就好。”

牡丹应了,兄妹二人才放下碗,阿桃又忐忑不安地来报:“外面又来了一位客人,听人说,先前就在那河道边游了几遍,才让人来通报的。”

这又是何方神圣?难道这条河的污染影响果然如此之大?五郎与牡丹对视一眼,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桃道:“是个三十多岁的黑脸汉子,他说他是这附近姓蒋人家庄园的仆役,叫邬三。”阿桃小小的心里充满了担忧,刚来了个王府庄园的管事,又来了这么一号人,也不知道又是哪个权贵家的?又要找什么麻烦?如果这庄子这地用不成了,是不是又要转卖?

牡丹听说是蒋姓人家的仆役邬三,忙道:“快请进来。”又和五郎解说了这邬三的身份:“约莫是蒋长扬家里的仆役。”

五郎听说是蒋长扬的家仆,疑惑不已:“他来这里这又是为了什么?”

说话间,穿着灰色圆领缺胯袍的邬三满脸是笑地走了进来,五郎忙请他坐了,叫雨荷奉茶,牡丹先谢过上次他送药去,寒暄了几句方道:“本是打算弄好以后再登门拜访的,以后就是邻里了。”

邬三笑道:“不敢不敢。小人今日来,却是为了那河水的事情。”

牡丹忙道:“可是贵庄的用水也浑了?”胡大郎说当初几家人来商量引用这河水,莫非蒋家也是其中一家?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那日邬三说送檐子过来,她们并没有等多长时间,可见蒋家离宁王府的庄子并不远,兴许就在这河的下游也不一定。

邬三笑道:“小人可以说是为了此事而来,也可以说不是为了此事而来。”

牡丹听他这话似别有用意,但想着就凭蒋长扬的为人,也断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来找自己的麻烦,既然来了一定是有其他因由,便道:“还请邬管事细说分明。”

邬三微微一笑:“这河的由来,我家公子和小人也是知道的。本来就是大家都沾光的事情,主人家要动工无可厚非,左右又没有谁喝这水,浑上两天也就不浑了,不是什么要紧的;再说这河流到下面,绕了几个弯,又是从侧面开的沟渠引的水,不会浑得那么厉害。所以对我们庄子上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

说到这里,邬三扫了封大娘、雨荷一眼,牡丹会意,示意封大娘与雨荷出去看住门户。邬三见闲杂人等都退下去了,方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总归知道的人少比较好。适才,府上可是有位宁王府庄园里姓邓的管事来寻事?”

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牡丹虽然万分诧异,但还是笑着答了:“正是。他说宁王府庄子上的水因为我们的缘故全浑了,要叫我们停工,不然要治我的罪。我刚安排了人去看是否真有此事,再设法应对。这也怨我,事先没有打听清楚,竟不知道下游还有其他人家在用这水,若是事先作了准备也不至于。”

邬三看了牡丹一眼,道:“我们的庄子,就在贵庄与宁王府庄子的中间。适才邓管事从贵庄出去直接就去了我们的庄子上,意思是要我们与他们一起来寻你们的麻烦。这河的下游还有几家人,都是权贵,他大概还会再去寻那些人。”他如愿以偿地看到牡丹与五郎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看来不只是单纯的为了一条河找麻烦呢,牡丹起身谢过邬三:“多谢邬管事提醒,让我们不至于在事发时措手无策。”

五郎也道:“谢过了,但邬管事还是早些回去罢,若是叫那人知道你过来报信,说不定又会来刁难你们。”

不过一个小小的奴才,算得什么?邬三笑了笑,缓缓说道:“二位不必担忧,且听小人把话说完。当时我家公子恰好在,已然回答了那邓管事,其实是我们庄子上也在拓宽水渠,想将水引得更大些,好挖个池子。宁王府的水浑,应该是我们庄子里的缘故才对。已是告诉那邓管事,他会派人去各家赔礼道歉,小人这就是因为牵连贵府平白受了冤枉,特意来致歉的。”说着竟然真的起身向牡丹行礼。

牡丹的嘴张成O型,这也太那个啥了吧。她不是笨人,怎会不懂这邬三将好好一件事分成两截讲,中间还吊胃口的意思?更何况,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她这里动工拓宽河道,蒋长扬的庄子里也刚好拓宽河道?她这个是主流,影响支流还说得通,那个支流也影响主流,不太对劲吧。分明就是蒋长扬揽事助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