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第2/2页)

路星河没有说话,心却嘶哑。

司机把车缓缓地驶到两人面前,国字脸的保镖将窗下了一道缝,就这么静静地等在雨里。

林有匪打开车门:“别淋雨淋病了,进去。”

路星河想,淋点儿雨就病了?你当我是豆腐做的?

面对他沉默的坚持,总爱装出一副纵他纵得没有底线的男人,果然放软了口吻来哄:“乖,别胡闹,听话。”

可事实上呢?他总假民主,真专治。

路星河重重抿了抿嘴唇,带着一身湛凉的水汽坐进了车里。

“先生,去哪儿?”司机问。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保镖也转过头来,静默地等待着主人的指示。

林有匪充耳不闻。此刻,他只想着要去握路星河放在膝盖上的手。但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了,侧过脸耐心地问他:“你想去哪儿?”

路星河抬起头反问:“你想去哪儿?”

林有匪被他问得一愣。

“我听你的。”

路星河说:“我只想听实话。”

被问住了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皱着眉说:“我想带你回我那儿,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路星河点了点头:“那么,走吧。”

不敢擅自行动的司机从后视镜里时刻观察着林有匪的一举一动,直到他也点了头,才打好方向盘开始调头。

司机和保镖那副唯林有匪马首是瞻的样子,让路星河直想笑。可他努力地笑了半天,却仍发现自己嘴角平直得如同被人焊住了,上下唇紧紧地绷成一道毫不松弛的冷硬线条,任凭笑肌如何牵引,依旧纹丝不动。

车一路向东,绕过了跨江隧道,他们并没有开往棠城滨江的方向。

路星河当然也知道,司机走的这条路不是回棠城滨江的。但他没有说话,对他来说,只要上了车,回哪儿都一样。

而坐在他身边的林有匪也跟着保持沉默,两人之间隔着一道狭长的、用于放置水杯的手柄,却又宽得像道劈开山谷的天堑。

真要算起来,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俩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可久别重逢,两人之间竟已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