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第2/3页)

王远国和韩尔素各执一词,但都提供不出确切的证据。王远国无法证明自己是花了钱,这是心甘情愿的交易。而韩尔素则无法证明自己对交易的事毫不知情。

但法医在她和韩尔彩的手背上都找到了明显的针孔,据王远国交代,他一向更喜欢“昏迷”的设定,针是姐妹两人自愿打的。

负责审讯的警察冷冰冰地喝止了他:“其中一个孩子明显未满十四周岁,无论她是否自愿,都构成强奸。”

有人说,法律总是在通过限制自由,来保障自由。

因为人的欲望无穷,对自由的想象力无限,且各人对自由的定义与要求也不尽相同。如果放任大家都各自去追求自由,结果一定是秩序混乱,相互阻碍,最终任何人的自由都无法实现。因此,法律通过协调这些矛盾来保障大部分人的自由。

而十四岁以下幼女、幼童则作为特定人群,被限制了性自由。

这很大程度上可以保障这些尚不完全成熟的孩子们能够真正根据自己的意志选择性对象,不会懵懵懂懂地遭受性剥削。

“她的身高只有103公分,你不会想要告诉我,你以为她超过十四周岁了吧?”审讯的警察讽刺地笑了。

尽管王远国的律师也竭力想要证明这是公平交易,但由于韩尔彩明显不满十四周岁,王远国涉嫌的均是法定刑很重的罪名,且均构成法定从重情节。加之其行为的社会影响十分恶劣,社会危害性大,当下司法实践中又有着从重从严打击侵害儿童权益类犯罪的司法政策。

因此,王远国不符合取保候审的相应条件,在审判至刑期结束前,他都无法再见到外头自由的天空。

笔录、测谎等一通折腾让韩尔素精疲力竭,好在Alice一直同她保持着联络,并为她出面作证,当天她是去赴约下午茶的并没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韩尔素对Alice既信任又感激。

事情过去后的第三天下午,Alice登门致歉。

她眼睛红红的,向韩家人鞠了好几个躬。

“阿姨,我真的特别特别抱歉,如果不是我约了尔素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韩家的家长都是老实得近乎木讷的基层员工。韩父上班去了,只有韩妈妈一个人在家。见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为自己女儿的遭遇哭得梨花带雨,也不忍心责备。

而舒静兮特别喜欢在时候装无辜,做好人。她从包里拿出一袋用牛皮纸包着的钱,往韩妈妈的手里塞。

“阿姨,虽然这些事情都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是我总觉得内疚,希望你能收下这些,让我心里好受一点。”

韩妈妈打开纸包一看,里头使用塑料的绑带捆着的一整捆的红票子。她突然觉得这钱烫手,忙塞回了舒静兮的手里。

“这个钱我们不能要。”舒妈妈虽然文化水平不高,却很通情达理。

“这事谁也无法预料,警方还在继续调查,希望能把对尔素和尔彩下手的罪犯揪出来。这个跟你关系不大,你的钱我们不能要。”

舒静兮抽泣着擦眼泪,问:“那警察调查得怎么样了呢?”

韩妈妈叹了口气:“监控都查过了,说是有两名可疑的男子,但到现在也没能找到人。尔素、尔彩又都没看清楚对方的脸。”她说着抬起头,问舒静兮:“小姐,我们尔素和尔彩没有睡午觉的习惯,警方也觉得很奇怪当天怎么会突然睡着的。当时你和她们在一起,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舒静兮无辜地摇头:“没有,她们突然就说困了想睡一会儿,我想可能小孩子就是爱犯困的,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反正是包间,就算睡着也不影响别人。后来我去上洗手间……”想到那天的情景,她又忍不住哭起来。

抽抽噎噎地抓着韩妈妈的手:“阿姨,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警察了。真对不起。”

韩妈妈也红着眼睛,不忍心看一个秀气的年轻女人哭成这样,急忙止住了话题,安慰了她几句。

韩尔素这几天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韩尔彩昨天就已经出院了,这几天上厕所还会疼哭。韩尔素看到妹妹哭,心里难受得像被刀捅了。

Alice的造访让她从草木皆兵里好转了一点。

尽管这个时候韩尔素已经知道了Alice的真名叫舒静兮,但她仍然更愿意叫她Alice姐姐,这会让她更有归属感和力量感。

韩尔素两天没睡好了,大眼睛下面挂着两个浅浅的黑眼圈。她拿出一筐自己喜欢的书和Alice分享,其中一本是爱尔兰作家所写《囚笼》。

这本其实不太适合韩尔素这个年纪,书里讲的是一个少女因为遭到了邻居的欺骗,而被囚禁、侵犯长达数年的悲惨故事。

而这本书,舒静兮也看过。

她读过至少十遍,每一次读都会哭。那些泪水情真意切,不是假装的,而是发自内心,因为恐惧和憎恨而流出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