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第3/5页)

霎时两人就被一股浓郁的酒香包围,心思各异地看着玻璃罐被灌满。

谢安澜最后还记得陆乘舲吃不得酸,又往玻璃罐中加了些冰糖,这样泡出来的酒就不酸了。

“大慨需要多久。”陆乘舲透过玻璃罐,望着里面酒沁着的冰糖和柠檬,问了一句。

谢安澜也没有泡过,想了想,“可能需要个三四五六天吧。”

陆乘舲颔首,“正好再过些日子是下元节,我们就把这酒留到那时再饮好不好。”

眼下已经十月初了,下元节是十月十五,算算日子也就十来天,谢安澜欣然应允,抱着装满酒的罐子去放好。

陆乘舲想看他喝醉,他又何尝不想看陆乘舲醉一次。

谢安澜回想了一下,陆乘舲酒品挺好,一般喝到微醺就不会再饮下去,他想见识一下,他喝到烂醉后又是何等模样。

*

**月棉花成熟,沂城的白管家按照谢安澜的吩咐,把所有棉花统一采摘下来,用麻袋装好,如去年一般雇好商队的马车,运送回帝都去。

现在的沂城在冯知县的发展下,已不在如从前那般荒芜,而是变得生机勃勃,南来北往的商人络绎不绝。

白管家他正指挥着下人们往马车上装货,忙得满头大汗,偏偏周围还有一群“苍蝇”在捣乱。

“白管家,你就行行好,给我们留一点棉花种吧。”

“白管家,你通融通融,私自留下一些棉种,我们拿钱买。”

“要不你开个价?”

一群人围在白管家身后,拿着钱,各种好话说尽,只求能够在白管家这里能够买到一点棉花种子。

他们都是别城官员们派来买种子的亲属,受到那些官员的命令,他们不得不来磨白管家。

可这白管家不是普通管家,而是宸王府留守在沂城的管家,不是他们这些外派官员亲属能够得罪得起的。

只敢用软的,不敢来硬的。

白管家才不管这些人如何哀求,只是催促着下人们速度快些,他还赶着去帝都见家人。

这棉花有多重要,他心里都是清楚的,他一家老小的命都揣在王爷手中,像这种私下卖棉种的事,可不敢做。

丢了钱事小,没了命事大。

何况王爷并未亏待他,也并未亏待他的家人,每月的月钱都比别府多得多去了。

他可不能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出卖王爷,这棉种他得一颗不少的给王爷运回帝都去。

“白管家,你别那么轴,我们就买一点,王爷他发现不了的。”有个官员亲属孜孜不倦在白管家耳旁诱惑着,“再说你也能拿点好处何乐而不为。”

白管家看了眼从他袖口处掏出来的银票金额,渍笑一声,“你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那官员亲属听罢,不甘心地咬了咬牙,“那我再加一张。”

“你再加十张也是打发叫花子,你家主子定是没有出去打听过吧,如今我们宸王府钱多得花不完,就凭你这点钱就想买通我,没门。”白管家摆了摆手,直接绕过这人,上前去斥责一个毛手毛脚差点把马车上装满棉花的麻木袋给翻下来的下人。

那官员亲属见白管家油盐不进,气得咬破了嘴皮子。

天下人谁不知道宸王有钱,谁不想搭上宸王府的路子多挣些钱,可他们这地离着帝都天远地远,除了沂城的这个白管家,哪里还有宸王府的路子。

且家里的主子,前些年得罪了宸王。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二五二六的宸王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就崛起成了这样。

如早知如此,家里主子也不至于把宸王给得罪死。

这还是前年的事了。

前年宸王跟随着霍将军来沂城监军,人还没到,半道就派一众侍卫让家里主子负责赈灾。

彼时好几个城的难民们聚集在一起,那可是十几万人呐,哪里有那么容易安置,宸王一开口,主子们不好不从,咬着牙捏着鼻子认了。

可一个个心里都把宸王给恨个半死,后来宸王租下沂城五千亩地肆意招人时,家里主子记着前面的仇,推波助澜地把那些难民们又给忽悠来了沂城,就等着看沂城笑话。

结果笑话没看成,倒是看着沂城一天天如日中天的起来了。

主子们慌了,再想和宸王冰释前嫌已然不可能了,好在宸王也没多计较。

事情原本就该如此相安无事下去,谁知宸王租地里出了一种叫做棉花的作物。

及其适合旱地。

沂城的地是旱地,主子们所管辖的区域也是旱地,这棉花主子们也想种。

一是这棉花能挣钱,二是这棉花也可增加主子们的任职考评。

可朝廷根本没有给他们派发棉种,主子们写了信去帝都,帝都也没有人回信。

今年能不能派发棉种还未知,只得把主意打到沂城这五千亩的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