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3/5页)

他又被带到了警察局。

又被追问了一堆他答不上来的问题。

然后,警察叹息着告诉他。

他的妈妈,上午在家吞安眠药自杀了。

一天内,他最亲的两个人。

一个跳楼,一个吞药,谁也没有告诉他。

连条遗言都没有。

手机里只有一条上个月银行转账记录,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时候,他就清楚。

这个世界,貌似没有人爱他。

好在他在这个世界找到了一个爱他之人。

一个意愿用生命来爱他的人。

把沂城这里的事情交待完,府里这里东西也收拾利落后,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准备启程回帝都了。

临走时,谢安澜陪着陆乘舲去了趟泾城。

泾城的战场已经打扫干净了,但情况有些惨烈。

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有些是被草原部人给摧毁的,有些是被火药给炸毁的。

总之好好的一个县城,现在变得跟废墟没什么区别了。

陆乘舲和陆初一两人在泾城外的道路上,摆上了供品,点上香烛,烧了些纸钱。

“忠叔,谢谢你把我抚养长大,也谢谢你教会我许多,如今殿下在沂城四面楚歌,举步维艰,我们等不到看到渭城被夺回的那天就要回帝都了,对不起,不能到渭城送你上路了,只能在这里潦草祭拜,希望你不要介怀,也希望你路上慢点,相信不久的将来,你就又能看见邕朝重新马踏草原的盛景,到那时我在亲自上草原为忠叔你送上一壶你喜爱的酒。”

说完一杯祭酒撒在泾城外的道路上,黄褐色的纸钱也随之在风中飘扬开来。

陆乘舲的神色肃穆,看不出有多伤心。

谢安澜清楚那是因为他已经伤心过了,没说什么,只是问陆初一要了根香,点燃,插在了道路旁。

回去之后,陆乘舲在半路上想到谢安澜的这个举动,道了句,“谢谢。”

“谢什么?”谢安澜坐在马车里有些昏昏欲睡,骤然听见他的道谢,有些莫名其妙。

陆乘舲弯了弯唇角,却没有解释。

他感谢殿下能够放得下身段来替他为一个下人祭拜。

或许在殿下眼里只是举手之劳,却与他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尊重。

尊重照顾了他的家人,也尊重了他。

谢安澜等不到他的解释,又阖上眼沉沉睡去。

到沂城后,他们也没有进城,直接顺着城外才铺好的水泥路,向回京的官道而去。

官道上谢明义他们正等着他。

一看到他们,谢明义就把一个笼子扔到他们的马车上。

颇有些怨气道,“皇叔,你这金丝鸡未免也太娇气了些吧,我好心把他放在笼子里,它居然啄我。”

说着他委屈巴巴地把手伸出来,递给他们看。

只见一双白皙的小手上,布满了一个又一个红色啄痕。

谢安澜半抬了眼,淡淡道了句,“活该。”

他可没忘记,这小子刚来的时候,看到金子,第一个想法就是把它捉了煲汤。

如今他又捉金子,金子不啄他啄谁。

谢安澜他们在说话,陆乘舲把鸡笼子抱过来,直接打开了,把金子放了出来,任由它在马车上蹲着,然后又从腰间的香囊里抓出一把米来喂。

看得谢明义直扯唇,“皇叔的鸡都与别人的鸡不同,金贵着呢。”

“嗯。”谢安澜像是没有听出他话语里的酸话一样,一本正经道,“这可是一只能下蛋的母鸡,当然金贵了。”

“咯咯咯。”

正在啄米的金子,突然抬起它小小的鸡冠子,愉悦地叫了两声,像是在表达被人表扬后的开心。

“你就叫吧,半路上没准就被人给抓去做了叫花鸡,到时候没准你还想着当初或许被我用来炖汤也不错,毕竟一个外面裹泥,一个里面放当归,价值都不一样。”

金子一叫,谢明义就来气,对着它恐吓了两句。

金子抖了抖绒毛,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然后转身对着谢明义,露出了它的屁股

好似在说,你放屁。

“哈哈哈……”

这一幕直接逗乐了车上的其他人。

就连谢安澜和陆乘舲两人都浅浅地扯了扯嘴角。

让那祭拜后的沉重气氛消失得干干净净,大家又重新回归到了之前的相处态度。

临快要出沂城的时候,谢安澜看到了骑马追上来相送的霍森与傅铮。

不得已又让队伍停了下来。

在沂城也待了半年了,谢安澜筹备了不少东西,除了有些带不走的之外,其他的大多数都给带走了,浩浩荡荡装了不少马车,最后马车不够,还租用了几家商队的马车。

这一停下来,还挺壮观的。

“有什么事?”谢安澜也没下马车,神情慵懒地倚在车窗上,与两位对话。

又不是生离死别,大家又都是男人,也不用哭哭啼啼,怎么舒服怎么来。